常常听爸爸讲好男儿志在四方,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应当在江湖闯荡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我一直自认为自己本性喜欢漂泊流浪,不会对家有着过多的留恋。
大概从二年级开始我便开始了我的漂泊生涯。小学寄宿于小饭桌,初中在学校旁租房子,高中大学住宿舍,毕业又在离家千里的地方为生活打拼。所以我注定应该是浪子,我的生活就是一 场不断的逃离,而之前的我从未对此产生怀疑。
可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冰冷的疫情肆虐的春节假期中,我好像停了下来,我开始柔弱,开始哭泣,开始留恋饭桌上的每一顿饭,甚至是那些争吵和持久的烦恼。早上和父母戴着口罩去爬山成了我最愿意做的事儿,兜里揣着爸爸不知从哪儿摘来的酸枣,在群山中呼吸着家乡的空气,在林间踩着未融化的雪,我从未感觉如此的幸福。我似乎看到我们就这样走了一辈子,走过春夏秋冬,走过酷暑寒冷,走到他们的头发变得花白,腰不再挺直。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缺席。缺席了和爸爸妈妈在桌子上吃的每一顿饭,缺席了他们的欢笑,难过和孤独。透过掉漆的桌,泛黄的墙,我好像看到了他们的生活。下班回家时脸色的疲惫,思念子女时眼角的泪水,厨房里碗筷叮当碰撞的声音,电视里抗日战争的枪响,一切都那么真实,当我伸手试图去触碰他们,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泪水划过脸庞。我开始常常莫名奇妙的流泪,有时仅仅是看着窗外的山,看着墙上那块破旧的万年历...
此刻在离家千里的出租房里,我又忍不住的流泪,朦胧中,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躺在沙发上发呆,外边传来街坊邻居的七嘴八舌,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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