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明天要手术紧张,或是换了住的地方有些不适应,小小的于招招玩到晚上一点多还是不肯睡觉。于泽的脸上明显挂着不耐烦,精致的白衬衫袖子此时也被他粗鲁的翻到了手肘上方。如果说于招招还小不会看脸色,至少裴半还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于泽这副样子裴半还是有点害怕的。
“于泽,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在这陪他玩就行。”裴半战战兢兢的开口,只感觉好像于泽比于招招还难搞。于泽也只是摇摇头示意不用了,然后进去洗手间洗澡。于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于招招和裴半还坐在大床上摆弄着几个小药瓶。于泽走向裴半并且顺着床边躺了下来。
“于泽,我俩这儿会有点吵,要不你再换一间病房休息。”于泽这种想到突然的举动弄的裴半有些尴尬。“你也躺下。”已经合上眼睛的于泽又给裴半下达命令,感觉的身边人没什么动作。于泽又悠悠的开口:“招招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听不见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想要教他做什么,就必须要直接做给他看。你如果还这样陪着他,即使他很困,但是他会误以为是你需要他陪着你玩。”听到于泽的解释,刚才还呆呆坐着的裴半此时也挨着于泽躺下去。
果然于招招看到爸爸妈妈都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他也挨着妈妈躺下准备睡觉了,睡前还深深的叹口气。
“呵呵呵……他叹什么气啊?”两个人刚开始躺下装睡的时候裴半有些尴尬就谁也没说话,此时她被于招招一声叹气逗的实在忍不住想笑。“感叹终于把你哄睡了。”于泽也被于招招的叹气逗的勾起嘴角,还不忘顺带着调侃裴半。裴半没在说什么只是呵呵呵的笑着,笑得于泽觉得自己一直在振动。
大概到了凌晨三四点,窗外已经有些泛白了,三个人躺下也有一会儿了,于招招发出了呼呼的酣睡声。只是裴半还是睡不着,她睡不着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就是一直翻身,一会儿她转向于招招,一会儿又平躺,却始终不敢转向于泽。这会儿裴半又恢复了平躺,于泽却突然翻身转向她长臂一伸把她固定在怀里,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别动”。
裴半被于泽的一系列动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又被于泽充满诱惑的声音给蛊惑的浑身燥热。不知什么时候也这样被固定着睡着了。
裴半醒来的时候,于泽已经穿戴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了。因为手术定在九点,所以谁也没急着叫于招招起床。唯有裴半从起床开始就频繁的去洗手间,偶尔传出来呕吐的声,时不时还拍着自己的胸口,脸色也越来越白。
“怎么了?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当裴半第三次从洗手间里出来后,于泽终于忍不住急切的问道。此时裴半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拍着自己的心口处,于泽走近顺势蹲在她身前双手撑在床上呈包围状。“我紧张,心跳很快。于泽,如果……”裴半说这话时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儿。“如果可以,我们都愿意代替招招去受苦。你想的我都知道,别怕,我在。”于泽接过裴半没说话完的话,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安慰她。其实于泽知道裴半想说的是‘如果于招招手术失败了’之类的话,但是此时的他不想考虑手术结果,只想做裴半的靠山。
“裴半,我们先去吃个早饭好不好?”于泽轻轻的说着,大概是用尽了平生全部的温柔才哄的裴半止住了眼泪。于泽看着此时的裴半,像是看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玻璃球,美丽又固执的玻璃球,把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想为她吹散所有尘埃。
自从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来,裴半就开始呆滞的看着门口一动也不动,断断续续的掉着眼泪。眉头紧锁的于泽也只是默默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感觉整个医院的气压都低到不能呼吸。
“总裁,要不你先带裴小姐去休息?手术至少要十个小时左右。”宋超小心的提建议。
裴半闻声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转向于泽哽咽着说:“于泽,我们遇到招招是对还是错?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福还是祸?”于泽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把裴半搂在怀里,然后任凭她的眼泪打湿价值不菲的西装。
直到晚上八点,于招招被推出手术室,医生也宣布手术非常成功。裴半看了一眼于招招就直接跌坐在地上,然后又哭又笑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的埋在屈起来的腿里。
大概过了有一会儿,于招招早已经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宋超和老周也赶着去办相应的手续。只留下于泽还定定的站在她面前,见她没了动静,便弯下腰将她抱起来走向昨晚住的那间病房,准备让她休息。裴半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说:“谢谢你。”
于招招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星期,已经恢复正常的意识,一切体征也保持平稳正常。在裴半的强烈要求下转到了普通儿科病房。
裴半坚持有关于招招的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所以她每天早上去课堂上点个名,就立马跑回住院部照顾于招招。于泽也像是在默默的配合她,白天在公司忙业务晚上来医院加班,他也说不清是想来照顾于招招还是想来见见裴半还是两者都有。然后三个人就都住在了医院。
就连宋超也时不时的往医院跑,一会儿说于泽让来给于招招买水果,一会儿说来给于招招送玩具,一会儿又来询问病情,一会儿又说来找于泽确认文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搅和什么还是期待着什么。
倒是给老周和周嫂弄得闲的的不行,每天只需要往医院送去换洗的衣物和三餐,忙惯了的老两口只觉得于招招要是还不出院他俩就要沦落为孤寡老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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