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羽墨客
图/来自网络
傍晚时分下班回家，开门便听见妹妹在听轻音乐。细听，说是轻音乐是不对的，那是大自然的鸟鸣和流水。或许是离乡太久的原故吧，在听着这悦耳的鸟鸣后便静心一般闭上眼睛倾听。
在闭眼聆听中我仿佛回到了故乡，回到那山林原野的深处。小溪潺潺的从山缝中流淌而出，沿着小溪其间松鼠和山鸟跳跃。悦耳的鸟叫在周边回响，如一首首欢快的曲子在耳边响起；又如一声声问候在询问着乡间游子的归来；又如见到多年前的好友一般欢快。在这悦耳之音中，我就如一个忘却城市烦扰的孩子回归童年。
说到童年，那时的生活无忧愁也无烦劳。每日山岭间放牧牛羊，有时在山间嘻嘻松鼠，逗得自己哈哈大笑；有时用不太明快的口哨学着悦耳的鸟音，撩拨着一首首悦耳曲子在山间回响；或是静静的在山间静坐，聆听周边一首首自然纯音的歌曲。山中人烟稀疏，每家的房屋都会相隔较远，因此儿时的我也只有过节或是上学才有玩伴嬉戏。在妹妹长大与我为伴之前，我最好的“玩伴”便是草丛的昆虫、林间的松鼠、山间的鸟雀。
极为喜欢鸟雀鸣叫的我，虽所识的鸟雀不多，但也记得几种山间常见的。春季时节的山林间，一声声“布谷，布谷”悠悠响彻，那是布谷鸟在林间孤飞绝唱。因为它每次鸣叫的时候是家乡载种玉米的时节，当地人们便给他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苞谷鸟”。不知是何时开始这样称呼，后来上了高中才渐渐知道它还有另外的名字：杜鹃和子规。传说它们的前世是古蜀国的望帝杜宇，失位身死之后魂魄化为杜鹃声声哀啼。而叫声“布谷，布谷”便被理解为“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也就有了唐代李商隐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感叹。又有传说，布谷鸟是炎帝神农氏的女儿所化，用声声“布谷，布谷”来帮助父亲提醒百姓们不要误了农时。与前者凄美的故事相比，我还是喜欢后者寄托着收获希望的推测。
夏天的傍晚牵着牛路过田间，成群结队的山雀会从田间飞出。那是它们于农家的稻田里“包餐”而出，叽叽喳喳的带着喧闹和欣喜。它们发现自己被农田的家主察觉，纷纷你告诉我，我告诉你的结队逃散。飞行间还不忘嬉闹着诉说着自己刚刚的收获。一般的农人见到了这一幕，或许想着何种办法制止，而我便如观赏一场音乐会一样欣喜。或许像山雀那样敢做敢当，悠然自得的生活才算自然天成的吧！山间还有更多的悦耳鸟鸣，啄木鸟的叮当忙碌、夜莺的声声吟唱、青雀的清脆歌声等等，都在唱着它们自己的美好故事。
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的我离鸟鸣的山间越来越远。而现在聆听的鸟鸣大多是夏季早晨，一个人徒步赶往公司的路上会经过一些公园。其间也有鸟鸣震震，有时驻足细查则大多是老人们于笼中关养的鸟。有时在想，它们还记得自己最初在山间自由的飞翔和啼鸣吗？它们还记得最初喝下的第一口山泉吗？它们还记得第一次离开山林的感受吗？或许记得吧！或许它们现在一声声的鸣叫只为讨得主人的欣喜，于某一天得以自由自在的飞回久违的山林。
想到这里眼睛慢慢睁开，不知不觉两行清泪默默垂下。默默地拭去眼泪，担心被妹妹不经意间看见。继续闭上眼睛聆听，想像着自己化为小鸟飞荡在林间。
这悦耳鸟鸣去向何方，它何时才疲惫停下筑巢林间！
——2018年11月26记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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