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说清楚,白跑了这么长时间,”天机织领他们到“稀客”此处,“这位是店长千金瑜笑笑。”“笑笑……姐,好。”白云相视,眉梢斜挑,确认了这个称呼,瑜笑笑长二人八九岁来着。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年轻少女,女孩望着她,在心中勾勒出来大致的样貌,她笑道:“妹子,你怎么啦?”“姐姐的眼睛顾盼生辉当真波澜在其中了。”云少年接话道。女孩随瑜笑笑走到一旁:“咱们不理他了,净是混说,他怎么敢评论你的容貌。”瑜笑笑美滋滋的,想他二人口齿生香惹自己开心了。
往常在天堂谷是天机织做饭,这下晚膳是瑜笑笑与他一起,云少年只和女孩在楼上坐等了。
女孩见云少年丝漠不关心自己和那仁义礼的过节,是以毫不在意自己,便有意晾着他。云少年哄别人倒是可以,却独独不会哄她,坐过来半天干巴巴等她发话,人家却全无此意,只好说道:“小白……”女孩要的就是斯,低低说道:“怎么啦。”她生怕音调提高露了馅。云少年摸了八百遍衣袋,发觉买的两根簪子不知所踪,道了一句“失陪”从窗口跳将出去。
女孩愣在椅子上,泪滴儿打转,想了想硬吸将回去,拍桌喝道:“你小子回来!”也跳窗穷追。她想,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本姑娘又要宽宏大量一场。
她的轻功强于他人却也稀松平常,与云少年之间还差了天机织的一个档位,盛怒之下竟愈发追上。云少年倥偬出现在青楼,姑娘们乐得迎接,女孩在外想不出别的原因,暗笑他是想纳个小妾终日傍身了,想问个明白,绝知此事要躬行,问也待他把弟妹娶来再说。难讲作何滋味。
“喂!”女孩嗒焉自丧地散步,肩头一沉,不留神地摔坐在石板路上,后面的青年叫道,“丫头架子挺大,小爷我叫了这么多回都不搭理。”他薅起女孩三步并作两步拐进暗巷,同伙的五人去了一个通风报信,剩下四个堵住巷口。女孩也没心思跟他们闹脾气,只想着,弟妹会是什么样的天姿呢,比嫦娥仙子还要瑰丽吧。周围人嗡嗡叫嚣全然成了摆设。
青年喝问多时,落下一句“你是死了么”靠近来踹她,却是她周身洁净纤尘不染闹得他脚抬起来却不知从何而落。刚拿定主意,女孩回过神,问道:“你叫什么?哪里人?”青年侧过脸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国络乾谂是也。”“我不记得与尔等结仇挂梁。”女孩道,“我说话你可听着?”“要不我咋还答话呢!”“那你倒是把鞋挪开。”青年也想收回来,可身后众多人看着,未免丢面。女孩也想到了,眨眼功夫飞身踩在墙砖高处,放他踩空。
她轻轻着陆,五人一齐大呼小叫着围攻上来。她愈发劝动自身,满心是云少年的小媳妇,不禁惨笑道:“早知你身在鲜花丛中便忘了幽菊山洞,我不若给人欺负死算了。可任谁不好,偏生喜欢那烟花女子!哎哟,我的好弟妹!”刚还想着他种种不好要发泄在众人身上,现在却冲上前抓过络乾谂,“好哥哥,你快将我打晕,然后扔到冰湖里,这样尸身便永世不腐……”络乾谂吃惊不小,掉了斧子,“你神经病呀!”女孩死活揪住他不放了。高个子提起木棍作势抽来,临到女孩周身哐啷地弹飞出去。
“怎么?逮住丫头片子了?”仁义礼捧着油肚拨开人群,“干得不错……唉?”“大哥,救命嘎、啊,我要憋死啦!”络乾谂领子越扣越紧,白皙的脸更似蒙尘。仁义礼倒是首先想到:她这是酒劲犯了?他好歹也是北国学院的人了,以暗招过关考试。一弯腰捡起四五颗石子,刷刷刷齐发。女孩手指受痛松下,抹抹脸泣道:“仁义礼,你来得正好,我叫他害我性命,他反而不肯了!”络乾谂边解释边捂着脖子钻进同党阵营,“这我哪敢呀?你是我大哥钦定的媳儿,是我小嫂子,咳咳。”
女孩怒目而视仁义礼,仁义礼盯着络乾谂吹胡子瞪眼:“她怎么成我、我妻子了?休要鬼扯,你瞅瞅她才几岁!”女孩却不是因此事怨念,打断他道:“莫非你也见一个爱一个,也要十里红妆三妻四妾!”络乾谂小声说:“我以为大哥要揍谁,那是看上谁了。”“那我揍你啊!”仁义礼何时被这般戏耍,自己心中竟也笑起来。“我、我指女子!”“少说两句吧!”仁义礼又要发作,女孩跟着他跑到圈外追问道:“那么你不是爱我了?”“废话!”仁义礼被缠得无言以对,还非要讲明白,“你小小年纪怎么理解爱不爱的,少提这个字吧。伤身。”“我怎么年纪小小了?啊,你年长天哥哥,身高却矮了半头余,定为此恼着。有道是人各有志,千万莫要在意。”“你……”
他原以为打不过天机织,收拾收拾小的总没问题,哪料得小白是个认事不要命的主?暗叫倒霉。女孩宏观记性差了些,细节倒异常清晰,“你此番找我只是报天哥哥的仇么?”“是、是呀。”仁义礼在答语上过当,当心说道。“那么在青楼你就认准我是天哥哥领的?”“这个嘛……这个……”远处蓝衣闪过,女孩遗憾道:“我要寻亲了,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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