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怔怔地盯着地上的西红柿炒鸡蛋许久,旁边的女生几次道歉,他都冷着一张脸没有反应。对方快哭出来的那一刻,他突然站起身,朝门外跑去。
林杨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也许余周周并不需要自己,可是自己需要她。
我放下手机,19点半,拿起笔做好记录,装好钥匙和卡,穿上大衣,锁门,下楼。
去餐厅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最后看到的那段文字,余周周可以没有林杨,林杨不能没有余周周。从餐厅回来,回到我已经待了快五十天的实验楼,我站在四楼的大厅里,望着后面的雪地,直到空地上的灯全部熄灭,我仍旧不忍离去。
我一直在想,我不能没有谁?我可以没有谁?谁又不能没有我?
除了“家人”,我想不到其他的人。可是,我和我的家人之间,并不是真的离不开。如果他们不在了,我仍然能够生存、想办法完成学业,找一份工作再活到生命的终点。而他们没有我,也就没有太多牵挂,他们的爸爸妈妈几乎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可以相濡以沫,他们可以相忘于江湖……
我残忍地将他们从这个问题的答案里抹去,忽然想起来,有人说我像陈桉。
其实我不过是陈桉手中的那一瓶蓝水。
他从北方追寻到不下雪的上海,一直想要找到的东西,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寻得。他这么多年走过这么多城市,寻寻觅觅,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人,心甘情愿地送出一瓶蓝水。
可是那瓶蓝水,终究在记忆的大雪中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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