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偶然听得陈鸿宇。于是某天,我跟自己说,“嘿,不如去见见这些个唱歌的人”。
《小王子》中那只狐狸说,如果你四点钟来,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而你四月来,我二月就开始期待。
4月14日当天,杭城在傍晚的时候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打伞站在街头,江南的小城镇,水光潋滟,山色空蒙,连远处的山都起伏成一个温柔的姿态。人们从远方赶来,匆匆赶着去往同一个地方赴约。
我听见便利店的老板在听“陈鸿宇”,我听见KFC的阿姨在谈论“陈鸿宇”,我听见路人在询问“陈鸿宇”,这个名字在不经意间已然超出了它本身仅代表一个人的意义。我向每个人介绍他,每一次,都好像是刚刚认识他一样。
图文原创当春花抱着吉他上台,演出就开始了。95后生,是你一看见就会喜欢的姑娘,笑起来鲜活柔软,唱起来热情洋溢。一曲《借我》引燃全场,下场时妹子们不舍,然而不必来年三月,她说,我们十月再见。
图文原创而后马雨阳和鹏鹏上场。马老师一开口便是又湿又热,台下起哄——“脱”!这是个惯于用段子活跃气氛的大男孩,我从未见过这样充沛纯粹的孩子气,山花烂漫里沉醉,萦绕云雾里徘徊,他笑嘻嘻地说他不会骑摩托,他扬着眉毛说他要像歌王一样。弹琴的时候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唱到动情处,话筒碰撞落地倒下。那“砰”的一声好像充满力量的少年心跳,好像他自由梦想的掷地声响。好像那种永不言败的少年郎,撒开腿就往前跑,要脱离生活桎梏,不惧怕烈日,也不服气高山,永不回头,你是男子汉。这大概是每个少女都会喜欢的男孩子,充满朝气,唱歌的时候好不得意,对漂亮的姑娘有所怜惜,出门在外害怕父母担心。
马雨阳,不论再有多少个十年,永远少年郎。向后仰,总有人承住你的肩膀。
此次杭州折腾巡演,嘉宾还有朱七和侯康。朱七在我们之中,大概算的上是个“叔”了,他是个会在深夜弹琴,会唱《青春》和《烟》,会在栾树抢拍的时候泪流满面的男人,就像他说,“后来我们终于彼此遇见”。在空中踟蹰回首,侯康给我们带来一首《鸟与人》。
图文原创行至杭州,行程将半。陈鸿宇说,我们从春天唱到了夏天。经过这里,不止是《经过》,也想《留下》,太阳把影子留在了哪里,迷途把脚印留在了哪里,空气把呼吸留在哪里,那你呢,你把你留在哪里?他的嗓音深沉诗意,几多曲折,几多叹息。一身瘦骨,一双冷眼,素面朝天,而静如远山气。理想三旬,难为天真足够,亦世俗有余。
我坐在舞台阶梯上,看着人们为他欢呼尖叫,他调整话筒架时候手指好看的样子,他弹琴时候转过来,嘴角带笑。我突然想起来在演出开始之前,在酒球会门口,我一把叫住他——“陈鸿宇”。那时候我突然明白过来,他点了一盏灯,起初它忽明忽暗,我并未察觉,但当它的火焰真正燃烧起来,我心中的渴望已然无法抑制。就像那一直蜿蜒到我心里的红色楼梯,它牵引着我走上去,走到那个唱歌的人身边去。
杭城的凌晨光景,我突然,落下泪来。
我想这就是一切了,阶梯、人潮、白衬衫,一个唱着歌的男人,他走向了他的梦,在酒球会荡漾的蓝色光晕里,所有的一切耀眼而温柔。
歌声沉重落地又轻浮地扬起,而我所说的,大都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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