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先生越来越缠人了。
天天要肉吃。早上一开卧室门,伊就在门口趴着,喵喵叫着,就那么点小心思。
前后脚跟着,你去哪,伊去哪。刚一落座,看你没有拿肉的意思,伊的小手就上来了,一手扒着椅子扶手,另一只小手使劲拨拉你胳膊,一遍遍喵喵叫着,真拿伊没办法。
发现写喵先生老喜欢用“伊”是去年的事,原本以为是受了迅哥文章的影响,今天细想了一下,不是那么回事。
迅哥有相当一段时间生活在沪上,虹口还有伊的公园。用“伊”,应该都是受了“沪语”的影响。
沪语的我、你、他,讲出来就是“阿拉、侬、伊”。
沪上日常生活常听到的“伊哪能会事体?”,问得是“他怎么回事?”。这么想来,这“伊”居然就这样不知不觉渗透到了文字深处。
作为一个北方人,初来沪上,是听不懂半个字的。虽然是抑扬顿挫,听起来像唱歌,但是听完之后,是一片茫然。
二十年前,还没海纳百川之前,一般公司里供职的,是没有多少外地人的。公司里交流的语言,大部分都是沪语,那时入职的第一个小公司,20来个人,一多半上海人,天天侬来侬去。
听不懂也要硬着头皮听,要挣工分,要立足。不知道当面、背后被骂了多少次“港督”后,总算竖起耳朵能听懂了百分之八、九十的日常沪语,虽然还不能说成句。
后来只干了大半年,就离开了那家刚刚开始原始资本积累的小公司,压榨的太厉害。到了稍大一些的公司后,发现外地人的比例倒上来了,说沪语的虽然也有,但说普通话的也多了不少,也不用太担心沪语的问题了。
再后来,海纳百川,又加上外资引进,经济的发展,很多公司,基本上日常用语都是普通话,沪语渐渐说的少了很多,近今年,学校里居然都很少教沪语了,反倒还让人有些担心地方语种的消亡问题了。
其实在某些日常的场合,还是会接触到沪语,比如和年纪大一些的沪上本地人交流时。不过拜第一个小公司7、8个月的沪语密集训练所赐,基本都能应付,至少听懂是没太多问题。
记得有次听史蒂夫乔布斯的演讲,connect the dots,讲生活中经历的一些看似无用的事情或经验,保不齐就在某个将来的时刻发挥了作用,就像是他在艺术学校里学习的书法和印刷术,帮助他日后发明了很多漂亮的mac电脑字体,而这些字体后来又被微软剽窃,流行到了全世界。
感觉当初那几个月的沪语密集训练,也是我生命中神秘的某一个dot,在经年后的某几个重要时刻也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这真是,冥冥中命运自有安排。还有这文章中指射喵先生的“伊”,也算是20年前沪语密集训练结的另一个果吗?
说到伊,今夜暴雨蓝色预警,伊又窜到哪儿去了?
该回窝睡觉了。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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