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晓梅大学毕业典礼,接到她父亲打来的特殊电话,让她代替卧床的爷爷参加一场老同学聚会,去见一个人。
晓梅得知后,内心很是拒绝,因为她即将和闺蜜们去毕业旅游,却不想爷爷提出这般请求。
晓梅爷爷小学都尚未毕业就弃学了,那样的年代人们能填饱肚子都不错了,那顾得上脑袋是否有精神食粮。幸在爷爷一生勤劳肯干、为人忠厚,也算勉强养活子女;不幸前年因多年积劳成疾而卧床不起。
晓梅虽极少与木讷寡言的爷爷说话,不过她心底一直很喜欢爷爷,因为每次回乡村老家爷爷总给她塞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面对爷爷这般请求,孙女晓梅怎能拒绝,但电话里她答应很不耐烦,毕竟回一趟老家既是火车、客运车、摩托车的转车折腾,还得承受乡下人各种打量、粗鄙习性,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翌日,她匆忙收拾东西就赶火车返程了。距离老家最近的县城园山市,那是一座古老沧桑的城市,经济不发达只有慢悠悠的绿皮火车穿过此处。
在火车上摇晃半天的晓梅抵达了园山市,她得赶紧冲到汽车客运站购票,抢夺中午最后一趟发车,不然她得熬到下午才有车回去。
“姑娘,拼车么?五十元一人。”她拖着行李箱穿过人行道,一个皮肤黑黝、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紧跟在旁揽客。
晓梅着急往车站赶路,并没有搭理他,这个价格简直贵得离谱,毕竟站内搭车只需十五元就可以了。
“姑娘别赶了,中午最后一趟车客满了,我跟那里的司机大哥可熟了。”说罢,又迎笑脸对旁边那对父女招揽,“要不。你们一起三人,收便宜点,一人四十元。”
夏日的天气尤为炎热,听他在耳边似苍蝇般纠缠,晓梅忍不住吐槽:“车站才十五元,你怎么不开抢!”
那男人脸色瞬间变色,笑意全无、甚至带着点吓人模样,低声阴沉:“姑娘,好好说话,不搭就不搭,说的都是什么话。”说完,朝旁边吐了撮口水,骂了句难听粗鄙的脏话。
晓梅瞬间吓愣了,她没敢出声一个劲往前走,但她能感受后背发凉,因为那个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狂骂。幸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然她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唉!乡下人真是粗鄙、趋利、欺善。
每次回到老家晓梅总会碰到各种奇葩事,上次为赶车莫名被黑车司机“宰了”一百多块钱。那会在车上,司机中途变卦涨价,她一点怨气都不敢出,这次吐槽一句却如此嚣张,真是惹不起。
这也是晓梅为何如此讨厌乡下人的原因,若非爷爷有事相托,她还真打算这辈子都不回去了。
车程曲折、颠簸,再转过几个山湾就到老家了。老家村头有一棵高大的小圆叶、白圆点花苞的花树,人们说那是珍珠梅。
因花苞圆点似珍珠状,花开色泽银白清亮,特得珍珠梅之名。然梅不应在冬季开花么?而珍珠梅却是特别,它花季在夏日,骄阳越火炎,那小花朵们开得越灿烂,一树绿阴一树雪白。
爷爷老同学聚会约定地点,正是在这棵大珍珠梅树下,而聚会时间在明日,晓梅赶回来得不晚,当日她在小叔叔家住下了。
晚上她接到了父亲拨打来的电话:“晓梅,爷爷说代他向何老师问好。”电话那头能听到卧床爷爷急咳嗽的声音。
“我一会转些钱给你,你看看何老师缺什么,不要空手而去。”说罢,父亲给她转来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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