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做舍弃的做者认同也弃绝
帕帕奇:
(朗读一封信)“我自己通过心理学,对人类做了仔细研究,也实修过上百种教法。我曾经富有也曾经贫困。做过牢,也享受过自由。是的,享受过自由,也蹲过监狱。随后,我坐在这里,沉浸在激动中。我真的厌倦这身体了,请帮我回家吧。下面是签名,斯瓦密。
哦!很好,斯瓦密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来!斯瓦密,坐到我身边来。你已经遍尝你所完成的事情。这意味着这些方法并没让你领悟,也表明...
斯瓦密:对,是这样。
帕帕奇:
嗯,因为你已经完成了一些东西,这很明显。你很幸运,你已经弃绝了你所遍尝的东西。而大多数人们是舍不得弃绝的。即便是垃圾,他们也会视之为宝一样的珍藏起来。什么都不舍弃,他们不会找到事实真相的。很高兴看到你为了求得解脱,而勇于舍弃。但是,即便你已经舍弃了所有的东西,依然还有一样东西,你未曾舍弃掉。即便你舍弃了所有所有的一切,但还有一个东西,最需要舍弃的,你还没舍弃掉。那东西是什么?
斯瓦密: 希望。
帕帕奇:
不是,希望依然是佛教这个范畴内的。其实你知道“希望”并不真实存在,并没什么真实意义。你作为佛教徒,已经舍弃了,出离了我们这些凡人的范畴。你也舍弃了时间概念。所以,你已经舍弃了所有一切。可是,怎么还有一样东西没舍弃呢?去找出来吧。
斯瓦密:这意思是说,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帕帕奇:嗯?
斯瓦密: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帕帕奇:
什么地方错了呢? 你已经舍弃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来世。经过弃绝的实修,你已经舍弃了全部一切。此时什么东西还在,却没有舍弃掉呢?
斯瓦密:是啊
帕帕奇:一切都舍弃了,一切都弃绝了。那此时此刻,什么还没被舍弃掉呢?那肯定是最关键,最紧要的。假如最初一开始你就舍弃掉它,你就不会绕这么大一圈子,走过这么多修炼的路径了。
斯瓦密:我想,对此,我必须求您帮助我了。
帕帕奇:
是啊。此时你不得不去舍弃的,就是这“做舍弃的做者”。此时此刻此地当前,正是时机。你已经弃绝了一切,此时,你不得不弃绝这个,把一切都舍弃了的“家伙”。其实,那些被你舍弃的东西,你此时还是带来了。此时有个事情就要发生了。别环顾左右,直视你内在,把这舍弃了所有一切的家伙也即刻舍弃。现在就弃绝它。我没把你送入某个长久的修炼里,我只是要求你像吐口水一样把它吐掉。把你迄今为止,认为是你所干的一切,都呕吐出去。嗯? 此时就把这个家伙吐掉。
斯瓦密:我觉得没把握,但我可以尝试去舍弃....
帕帕奇:不,不,对此没有什么尝试的余地。不要尝试,你不可能尝试,如果你想....
斯瓦密:那舍弃一切的做者是谁?
帕帕奇:
看看!你看,这就是你还未曾完成的,还没完成的地方。你理解了某些教导,你进入某种实修,这就好比你跳进河里游泳,游了一圈之后,你从河水出来,出来的时候你还和一开始跳进河里的你一样,对吗?这就是症结所在。你跳进河里游一圈,再原样的从河里出来,没任何改变。接着,你又跳进去另一条河里,游一圈又原样上来了,还是没任何改变。你还会一次次跳进去,跑出来。跳进去,跑出来,不会有什么改变。我要求你停止这套把戏。我要求你有所改变。就好像手里拿一撮食盐,然后把它丢进河水里。那一撮食盐,一旦丢进河水里,还能原样再从河水里出来吗?看上去,做着各种舍弃的这个做者,它就好像这一撮食盐,丢进河水,随着河流一路奔流入海,最终融入大海。它还能原样再回来吗?不可能的。此时,你如同食盐丢进大海,无法回退,彻底融入大海。你否定这个体自我的真实性,或者说把这个体自我,像卸货一样卸掉,不再沉重的扛着它了。你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法门,修过遁世者,当过托钵僧,也做过道教信徒,然后你又否定了它们,舍弃了它们。是什么,它跑进跑出,走马观花,然后又舍弃?你进去转一圈,又出来了,还是进去之前的你。对吧?
斯瓦密:是啊
帕帕奇:
那进进出出的家伙,是什么呢?此时,我要求你否定的,弃绝的就是这个家伙。它是什么?你心知肚明,就是“个体自我Ego”。是我在接受教导,是我得到收获。我在修炼,我在舍弃。这就是个体自我。这个体自我的实体感,真实性,做者认同,迄今为止,未曾被否定。这一步不发生,后续什么也不会发生。谁正在接受教导,谁的真实性,实体感正在崩塌?是谁在各种宗教修法里游来荡去?一定会说“我”,不是吗?我做了舍弃的这个动作。是我,以苦行僧的姿势,做了这件事。是我,以遁世者的样子,做了那件事。以国王的身份,以乞丐的身份,以罪犯的身份,或者说,无论什么样的身份,是我以这些身份,做这做那。是我成为国王,是我成了一个乞丐,是我成了一名出家的僧人,所有每件事,都是“我”,我经历的,我做的。
斯瓦密:是。
帕帕奇:
此时此刻,你以“我”自居。所有一切都被舍弃。此时你返回到“我”。此时,我,正在升起。你宣称“我”。
斯瓦密:我
帕帕奇:
它是从哪里起源的?这是你的入处,你入手下功夫的地方。我要求你进入这最后的成就法。这是你之前未曾完成的。告诉我,你脱口而出的这个词,我,从哪里发起的,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源自什么?
斯瓦密:内在的某个地方。
帕帕奇:
当然。源自内在的某处。你需要去追踪调查“我”的来源,从哪里产生的。于是,你必须自己进入你自己内在的某个“你还未认知”的地方。
斯瓦密:是。
帕帕奇:
在这个问题上,彻底的把它弄明白了。我确信你可以的,因为此时此刻,当这“我”追溯探索河流的时候,它会忽然融入大海。河流消失了,难道不是吗?此时“我”跑到某个地方,那地方不再有“我”。此时你就站在那地方。你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此时并没有某个我,舍弃了这一切。此时是这“我”它本身的真实性,实体感,被否定,被弃绝了。“我”被舍弃。
斯瓦密:在那儿,我不可能做任何事情。
帕帕奇:
我不可能做任何事情。好的,非常好。因此,在那儿,什么也不可能做,并且同样的,过去看上去做了的,其实也什么都没做过。如果你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那么你也不可能给它命名---“我”----它 不是某种有形的东西。此时此刻,“我”也离开了你,你有了这种你不可能做任何事情的感受。这是怎么回事?此时这状态是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没有名称,也没有形象。没有我,没有你,也没有他,她。深不可测,完全不可知,寂静,安宁,轻松而又愉快。你看!就停留在这个状态。你既不可能舍弃什么,你也不可能接受什么,这叫做解脱,这解脱的状态是不可能被舍弃的,它也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并没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个体”去接纳,或者去舍弃它。这个“我”,这个做舍弃的做者,并没在你否定和弃绝的名单里。你最后跑来这里,来到我面前,而我并没丢下你不管。所以你必须告诉我,在这个否定和弃绝的名单里,是包括了我的,对吧?
斯瓦密:你真好。
帕帕奇:
嗯?你说什么?你此时不得不庆祝一下了。是的,你得庆祝一下。现在正是时候。告诉我,此时你头脑里的想法都哪里去了?告诉我,在这个你称之为“不存在”的头脑里面,你此时的想法是什么?还有什么想法吗?还有什么纷繁盘旋的念头吗?
斯瓦密:吃不准。
帕帕奇:啊?
斯瓦密:我觉得好像,我觉得有一点局促不安。对你来说这很滑稽。但对我来说,这一点也不好笑。
帕帕奇:什么,你说什么?
斯瓦密:对你来说很滑稽好笑。但对我来说,我还笑不出来。
帕帕奇:
我正在等待的,就是你笑起来。就是这些修炼让你丧失了你脸上的笑肌,但我此时会让它们恢复起来。你丧失了让你开怀大笑的这些面部肌肉,它们已经消失了。是其他所有人偷走了你的笑肌,还有你的安宁和爱。所以我不得不去重置,让你面部的笑肌恢复。偷走了你的笑肌的其他人,不准笑,只有你会笑。曾有一位日本禅师,他很多年前来访。他说他只有一半的肺了,另一半被切除。医生嘱咐我,不能大笑,也不能爬楼梯。但是帕帕奇一直在笑,我也跟着笑起来,并且笑的酣畅淋漓,他说,他觉得他另一半的肺也恢复正常了一样。你看,你也不得不恢复你的面部笑肌。你忙于这些修炼,它们带走了你的笑声,夺去了你开怀的大笑。也夺走了你的安全感,你发现了吧?你参与的所有每一事物,都没能带给你欢笑。因为开怀大笑,一定是源自于你对你的存在真实性的认知,源自于你彻底拆穿了你自己的可笑的幻觉,源自于你彻底认清了你自己是什么,然后,也只有然后,你才能开怀大笑。还在认真修炼的人,不可能如此开怀大笑,你明白的。他会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你看!所以我要求你张开嘴,现在就笑起来。你又没参与葬礼,为什么不能笑?(帕帕奇边说边笑,大笑起来)
现场的其他人: 他开始笑起来了!
帕帕奇:嗯?太棒了,非常好!我非常高兴。这就足够了。你的开怀大笑,就是沙特桑! 不是吗?
另一提问者:他现在一直在大笑不止(现场每个人此时都笑起来)
.....现场一片此起彼伏的笑声,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斯瓦密显然在经历着某种内在体验,这种内在体验所表现出来的一种神态,引得现场每个人都大笑一段时间....
帕帕奇:
啊!好了好了。这很好! 此时,你这些都是病愈的症状。(现场又一阵笑声)这比大笑还要好。
(译者注:此次发表的一个系列,是从大量积存的资料中,摘选编辑出来的,篇幅都不长,但值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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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整理:心灯一盏照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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