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毕业季,都说毕业时90%的情侣分手,5%的留在她或他的老家,再就是异地恋,只有1%的选择一起到一线城市打拼。
你就是这样一个傻姑娘。
你真的很傻,毕业时,我由于专业限制,需要来上海工作,一心打算留在西安的你义无反顾的决定随我来上海。
可你是师范生,找工作并不容易,当时上海的学校基本不要外地人。你说一个学校不要就找一百个,然后你真的在网上投了一百多份简历。虽然回信者寥寥,但但凡有学校说要面试,你就千里迢迢坐二十来个小时的硬座来上海。
那时候,没有啥收入,每次来上海只能住廉价的小旅馆,吃便宜的盒饭,你没有怨言。面试的时候是冬季,有时候需要上几天课,你总是兢兢业业,在网吧备好课,自己换乘三、四次坐几个小时的车去学校,上完课,再独自坐车回来,我无法想象你一个外地人经历了怎样的人间冷暖。遇到脾气好的领导还好,虽然拒绝但也委婉,偶尔领导脾气差,让你上了一个星期的课,才不屑的说“你们内部省份的教育理念和上海不一样,你虽然研究生毕业但不适合我们学校。”,然后被扫地出门。你很要强,受了委屈总是忍着出了校门才嚎啕大哭。听着你无助的哽咽着说“她们不要我!”我能给的,只是在这个人生中最冷的冬季里打电话安慰你。
上海的冬天真的很冷,风大天寒,心迷茫。
辗转了好多个学校,得到的答复一直都是拒绝,被打击的都有点麻木了。找了一个月的工作,邻近圣诞节的时候我去陪你,到处都是节日欢乐的气氛,你却还在外面找工作。回复着同学的祝福短信,看着他们讨论去哪里庆祝的时候,你和我却只能在湿冷、窄小逼仄的出租屋里对着仅剩的一所有回复的学校的信息发呆。
“不去了吧,远郊的一个村级中学,也太偏了,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研究生。”我忍不住开口道。
“没关系的,你查查路线。”
“不查了,回西安吧,我也回去找工作,你不是一直就想留在西安吗?明天我们就去买票回去。”
“我是想留在西安,但我更想留在你身边,看你做你喜欢的工作!”
瞬间,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出来。或许就不该来上海,此刻,我万分后悔,什么对口专业,前途,我现在只想让你开心快乐。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脆弱的样子,转过头但泪已花了脸,只好奔进洗手间,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出去走走吧!”你说,“今天是圣诞节。”
路上一片歌舞升平,圣诞歌此起彼伏。平时每次吃饭都要掂量下钱包的我,今天就想和你好好吃一顿。
“吃必胜客吧,你不是说你室友吃过说还不错吗?”
“太贵了!”
“火锅吧,今天天气冷,刚好暖和暖和。”
你抬头看了看店子的装修,笑着扔出一句“不喜欢!”我知道你还是嫌贵了。
“送我一件金饰吧,能转运的那种,或许我的运气会好起来,就可以找到工作,留在上海和你在一起了。”
“好!”我义无反顾的牵着她的手冲进了商场。心里却一阵酸楚,这是在一起三年你第一次提要求。
难得我有机会表现下,你却转了好几圈,看了手镯看项链,看了标价又换成戒指,终于选好了一个最便宜的苹果雕花戒指。
“这个就算是你送给我的平安果了,希望马上可以找到工作。”
“我陪你来上海,你可要好好待我,以后每年圣诞节都要送我一件金饰!”
“好的,每年!”我郑重的回答。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金饰转运,还是被你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真的找到了工作。虽然过程充满了曲折和艰辛,不是各方面都很满意,但我们总算在上海站稳了脚。
这些年我过过各种各样的圣诞节,但我想起的总是2010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圣诞节,你有千万种理由选择放弃,最终却选择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现在在上海,穿行在各种各样的车站,公交的、汽车的、地铁的、火车的,有空的时候我总喜欢去坐坐,看人来人往,听回家的人欢声笑语,看离家的人愁眉苦脸,想象着我能给你怎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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