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老土回家了,他喝酒醉了,身子东倒西歪的。老土妻问道:“你又在哪里喝脓汤?”她居然把喝酒说成是喝脓汤,但老土并不生气,他说:“今天黑狗请吃夜饭,你娘舅的儿子大兴也去的。”
老土妻问:“黑狗有啥喜事呢?”
老土说:“没有啥喜事,就是高兴,叫我们弟兄们喝一顿老酒。”
老土妻又问:“在哪里喝的?”
老土说:“我是犯人吗?你怎么打碎罐头要焖到底呢?”
老土妻说:“你喝得醉成这个样子,我问问你不可以吗?”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便惊动女儿了,她起床看个究竟。
“爸,妈,你们半夜三更吵什么呀?”家珍揉着眼睛说。
“没有你的事,你快睡觉去。”老土手一挥说。
家珍说:“爸,你不会少喝一点酒吗,喝酒伤身体的,还有你醉倒在路上怎么办?你这样,妈妈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你啊!”
老土说:“亲女儿,爸爸酒在肚里,事在心里,我又没有喝醉,你放心,没你的事,你快去睡觉。”
老土妻对女儿说:“你睡觉去,这只死猪随便他好了,真的年纪活在狗身上,一直当自己是小伙子,一端酒杯便头轻脚重了,我看早晚要淹死在酒缸里。”
老土听她说“早晚要淹死在酒缸里”便大跳起来道:“我死了,是不是你可以重新嫁人了,你可以让别的男人进洞房了,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菊仙说:“你今朝死,我明朝就嫁人。”
老土哈哈大笑一声,说:“既然你要我死,我就是不死,我就是不许你重新嫁人,这就叫蛇吃黄蟮活屏死,反正我不会给你这种人身自由的。”
老土妻说:“你这只狗,喝了酒就不讲人话了。”
老土又手一挥道:“我是公狗,你就是雌狗。”
老土突然打开门跑出了出去,老土妻想,不会是我骂了他几句,他跳河吧,她也急忙跟了出去,只见老土蹲在河边呕吐着。
老土妻站在旁边看着他。
老土并没有发现她。
老土呕吐不止,老土妻看着也想呕吐了。
五六分钟后,好像他吐完了,他便走到河埠伸手捧水喝,这时老土妻才一个箭步走过去,说:“这种河水你也喝得下吗?”
老土“啊”了一声。
他回头说:“你要吓死我了。”
老土妻伸手拉住他说:“你不想想,这河水多污染啊,附近电镀厂污水直接排放在这个河里,比剧毒农药还要有毒,这种河水你怎么喝得下去呢?”
老土脑袋瓜已清醒了许多,他心里突然有了一阵激动,原来妻子是那么关心我,而我却是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的错怪老婆了,以后真的再也不能喝醉了。
老土妻又说:“你看,这河水浑浊得不得了,就连大鱼小鱼都跑得一条也没有了。”
老土直起身子说:“我又没喝河水。”
老土妻说:“刚才我亲眼目睹你喝这个河水的。”
老土说:“我不是喝河水,只是捧水洗洗嘴巴。”
老土妻说:“现在你脑子清醒了吧。”
老土说:“醒了。”
老土妻说:“以后还要喝醉吗?”
老土说:“再不喝醉了,再喝醉我就不是人。”
老土妻笑了,说:“你这一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听得长萤出来了,哎,这真是狗对屎坑发誓却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啊!”
老土如此说,这回老土却并不生气,他老老实实跟着妻子走回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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