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会觉得某个地方就在那里等着你。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总要去看一眼。其实也并不为了什么,到了,看一眼,就觉得踏实了,旅行圆满了。而布拉夫就是这么一个我生命中必须去的地方。
当我自己还是一个小屁孩的时候,我就曾认真地对那时还是女朋友的阿琳说,我要带你走遍天涯海角。又好多年前,我带着阿琳和麦兜到了三亚,就在距离天涯海角那块石头几百米远的地方,我抱着麦兜和阿琳都停下了脚步。因为我们知道那里并不是所谓的天涯海角,只不过是孙悟空认为的天涯海角,而我并不这么认为。距离这个东西有长短,有度量,但心里更有把尺子,有人认为的天涯海角可能在我眼里看还没有出国呢,一点都不远。
离开蒂阿瑙之后,我们驱车继续向着南方开去,在中国,开车前往南方那是去避寒,因为我们是在北半球,越往南就越靠近赤道远离北极。在新西兰则越往南越冷,因为我们在南半球,越往南意味着我们越来越远离赤道,越来越靠近南极。从蒂阿瑙前往因弗卡吉尔的路上并没有太多的景色可以描述,公路两旁基本就是农场接着农场,车少人更少。我们也越来越觉得寒冷。
因弗卡吉尔是新西兰最南端的城市,这里是新西兰南部地区的农畜产品集散地,也是新西兰南部地区重要的港口集散地。但驱车进入因弗卡吉尔就能感觉到它往日的辉煌和现在的没落,市中心有非常高大雄伟的欧式建筑,但沿途能看到大量空置的厂房和居民区破败的景象。一般来说,这样的城市都不会很安全,晚上尽量少出门为佳。
我们入住酒店时气温大约也就是10度,要知道这可是南半球的夏天。帮我们办理入住手续的一位30岁左右的白人妇女很热情,穿着长裙守着电暖气,和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瑟瑟发抖。办完手续以后,麦兜和她聊天说,“这里怎么这么冷呀?”,她说“是啊,今年特别冷,都这个月份了,也没热起来”。我们拿着钥匙进房间后,麦兜三八兮兮地对我说,”一看她就是准备晚上参加party,装都画好了“。阿琳冲进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电暖气开关,这个温度如果不开暖气真的是没办法睡觉。麦兜打趣说”我们在南半球的夏天过得跟北半球的冬天一样,穿着毛衣抱着电暖气瑟瑟发抖“。结果麦兜说完没有多久,我们就看到朋友圈里上海朋友发的家里水管被冻裂的照片,屋里水漫金山。
新西兰的布拉夫和阿根廷的卡拉法铁是最靠近南极大陆的两个小镇,布拉夫也是新西兰南岛1号公路的终点,可以说是新西兰的天涯海角。当然相对从北半球远到而来的我们而言,这里起码可以算是内心里的天涯和海角了。
在因弗卡吉尔过了一夜之后,我们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前往布拉夫的旅程。路上我跟麦兜说,“爸爸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去南极,但是爸爸希望可以站在布拉夫的1号公路尽头,哪怕远远地眺望一下南极,也算是对我年少时人生梦想的致敬。“
是啊!我们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实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也无法兑现每一个年少许下的诺言,但起码我们不应该忘记自己曾经的梦想和诺言,哪怕我们前行一步离这些梦想和诺言更近一点,也算是对自己人生的致敬和交代。其实即便到了南极极点又如何?地球是圆的,这世界上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天涯海角。我们行走在世间,并不是说抵达梦想之后就是人生奋斗的终点,就像天涯海角一样,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天之涯、海之角”,我们永远都在人生的旅途上,一个梦想抵达,下一个梦想就在前头。我们能够留给下一代的恰恰是这辈子旅行中沿途所看到的人和事,是我们体味的人生。风景永远都在途中,而不是仅仅在梦想的终点。
布拉夫虽然是一个港口,但这里其实并没有值得游览的地方,除了1号公路的终点以外,就是这里的生蚝比较出名,可惜夏天并没有生蚝。1号公路的终点大海是碧绿色的,伴着海角的凛冽大风,真的是能把人吹飘起来。这样的场景直接破坏了我对南极遥望的想象,风呼啸着吹到脸上跟刀割一样,重点是风大了以后眼睛睁不开,吹出来的眼泪顺着脸颊“嗖”地就飞走了,睁不开眼还遥望个屁的南极呀。依在面对南极的观景台上几分钟后便会想,我年少时肯定是脑抽了才想去南极。
但,寻找梦想的路途永远都会有惊喜,因为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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