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缠绕着微黄的薄云,散发着惨淡的白光,映在幽深的海面上,让人觉得来自骨髓的凄冷。海上死一般的沉寂,一支木舟静静的航行在海面上,奇怪的是并未惊起任何的波澜。
舟头立一少年,约莫十七八岁,一身玄衣,犹如隐藏在夜色中,明亮而深邃的双眸凝视着远方,仿佛能看穿无边的夜色。缓缓的将目光从远方收回,少年嘴中喃喃道:“快了,快了,不出三日应该就能到了。”
突然间起风了,海面顿时在月光下显得 波光粼粼。少年的一身玄衣也随风肆意的飞扬起来,少年使劲嗅了嗅突如其来的海风,展颜一笑,“这才是人间的味道!”
仿佛是立的倦了,少年躺回舟中,凝着当空的皓月出神,困意慢慢袭来,渐渐的合上了双眼,当再次醒来,周围该是另一番景象了。
宜溪郡,宜溪城,一个座落在死海岸,依附着宜溪山,在万年前随着界域战争结束而毁灭而又重新建立起来的不足万年的新兴城市。
然而这是一个受诅咒的城市。
一切都要从万年前的界域战争说起:
那是一个可怕的年代,是经历过的修行者的梦魇。萧条、纷乱、昏黄的天空,沉积在死海中皑皑的尸体,虽历经万年,依稀可见的森然白骨,依然提醒着人们,当年战争的可怕。宜溪城,这个战场的中心。在那场界域战争的战火中,在天地色变的一击中,灰飞湮灭。
如今的宜溪城,是在其旧址上建立起来的。
然而,战争的伤痛远没有结束。就在这悠悠的万年岁月中,宜溪城中再无人踏入脉界师。更为奇怪的是,这片天地中仿佛有着吞噬之力,外界的脉界师踏足此地,脉海就会慢慢的枯竭,无一丝的生机。
更别说动用脉界师的脉力,天地间便会降下一道黑色的闪电,夹着无边的厉气,脉界师,顷刻间便命消身殒。
坊间流传着灵狱战圣在身殒的最后一刻,下了怨灵的诅咒。
在这片受了诅咒的禁锢空间中,就这样过了万年,无数大能身殒所遗留的异宝,成为他们依然眷恋这片土地的唯一动力,也让这片土地万年之间,无丝毫颓败、废弃之感,安居乐业,鱼龙混杂。
当撞击城墙的海水渐渐的褪去,东方旭日渐渐破晓。海面上,一个孤独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是那个身着玄衣的少年,在这死海里又漂泊了三日,终于看见人世间的景象。
少年跳上岸来,一个法决收起了流云飞舟,跳上岸边黝黑的礁石,伸了伸僵硬的四肢,抬起头看着高大的城墙古朴的三个大字“宜溪城”,上扬的嘴角勾起了他满脸的笑意,“嘿嘿!漂泊大半个月终于到了!”
少年嗅了嗅从城中翻越而来充满嘈杂的风,笑意更胜,嘴中喃喃道:“师傅果然没说错,还是人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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