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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娟一时语塞，想了半会方说：“工作的事是正平在给跑，他没让我管。所以花没花钱，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正平的为人你也知道，他不是胡来的人，办事弄啥，原@则性很强……”
正霞笑道：“我咋不知道？我肯定知道！正平给我屋办了多少事？但是一分钱也没要。”
刘美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后，正霞抬腕看了看手表说：“是这，我现在就去红玫瑰把包间一订。等正平一下班，你两个就赶紧来。要不，我过来喊你俩？”
刘美娟急忙说：“不用不用，到时候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王正霞走后不久，张正平开完会回来了。而此时，科员小孙还没有回来。张正平朝小孙的办公桌上瞅了瞅，将嘴扁了扁，然后便问刘美娟：“正淑她二姐走了？”
“走了，说是订包间去了。”刘美娟说，紧接着又补充说：“正淑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股子书卷味，她二姐咋有点二杆子劲儿呢？你猜她刚才问了一句啥二杆子话？”
“她说啥了？”张正平笑问。
“她问把我分到市中学去，是不是花了不少qian？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她都能问得出来！”
张正平呵呵一笑说：“正淑她二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大咧咧惯了。不过，她虽说看起来粗枝大叶的，实际上很不简单，比正淑成熟多了。”
刘美娟“噢”了一声，又说：“我咋中午不想去跟她吃饭了呢？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我真害怕她又会说出啥二杆子话呢！”
张正平笑道：“去吧，咱两个都去。要不，她又得多心了。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不看正淑的面子，可是正淑她二哥的面子我总得看吧？毕竟从初中到高中，我跟他整整六年同班同学呢。”
刘美娟没再说啥，却微微一笑，算是应承了。
……当正霞郑重其事地向张金成宣布，她已经想好了，准备办一个服装厂，而不再打算当包工头时，张金成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他原本的打算是，正萍一个女的，如果当了包工头，大事小情，不是还得他做主？特别是，包工程少不得要陪业主吃吃喝喝、以及上上下下的打点，干这些事情，女的毕竟没有男的方便，那自然就是由他去办理了，但是这些花销，基本都是糊涂账，是多是少，还不是嘴一张一闭的事？他要从中间掏腾点零花钱，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是，如果她办服装厂，根本就不需要请客吃饭，更无须给人塞黑食，那还有他的啥米汤馍呢？
于是，张金成便又想方设法试图说服正霞重新考虑当包工头的事，并将当包工头的好处说了一河滩，又将办服装厂的困难摆了一河滩，可是正霞就是不为所动。张金成软磨硬缠了两三日，已有些心灰意冷时，正霞却突然说：“你想当包工头也行。但是，咱俩要各干各的，我办我的服装厂，你当你的包工头。我先给你五万块钱，你拿去当包工头去。但是你也不要想着去公路上包活，那活咱包不起。叫张正平给介绍一下，在硫酸厂啊、冶炼厂啊，反正就是那些大一点的工厂，先包一些小活干着。不要一天到晚想着眼窝挤着都拾钱的美事！你要是愿意了，就这么弄。你不愿意了，就算球了。反正你要上班，也没得多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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