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

作者: 慌了个张 | 来源:发表于2019-02-13 21:29 被阅读8次

    《一》

    阿柒

    世界上所有的悲欢,都是被别人幻化出来的,阿柒就是。

    阿柒住在镇子的最东头,家里头是做木材生意的,他是家里的独子,家境也还算得上富裕。

    阿柒家门口有个井,井水尤其的甜,镇子里的人都喜欢来阿柒家旁边打水,阿柒喜欢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静静的看着他们,隔壁的姑娘也是喜欢就这样看着阿柒,阿柒也知道,所以阿柒每天都在石凳上坐一小会儿。

    阿柒的父亲并不想让阿柒继承祖业,他觉得以阿柒这样的性格,会把几辈人攒下的基业败光,阿柒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阿柒无奈的选择另外一条路,他对此抱有极大的幻想。阿柒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盲目的自信。其实说起来,阿柒的自信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他是夫子眼里的头名。

    阿柒最喜欢在家里的阁楼上读书,阿柒不喜欢之乎者也,他喜欢一些不入流的杂史野文,慢慢的他也开始喜欢写这些。

    阿柒最近很惆怅,他要赴京了,可他一点儿都担心,父亲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父亲是个商人,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阿柒是这么想的。

    走的时候,父亲黑着脸对阿柒说,这辈子别回来了,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阿柒不懂,但他一向听父亲的话,他知道此时不该多问。雨下的大了起来,阿柒上了马车,没有回头。

    阿柒来到了活在梦里的地方,那一刻他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阿柒住的是有名的状元府,他记得父亲曾说,曾经的状元,大都在这里住过。阿柒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文人墨客,他拿着行李,向店家讨了个房间,匆匆上了楼,阿柒有些害怕,他从未独自远行过。

    前一天晚上,离家五六里地的小树林里。

    阿柒向姑娘表白了自己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给姑娘告白,他涨红了脸,按部就班的照着早就准备好的稿子读着。姑娘明媚的眼睛动了动,阿柒看见了姑娘的泪痕和脸上的酒窝,他知道,姑娘等他这句话已经很久了。那晚他们吐露了心迹,阿柒觉得很畅快,直到现在想到心里也还是兴奋的,他第一次牵了姑娘的手,他说,当时就觉得很暖和,其他的没啥了,阿柒傻笑。

    走之前,他只对姑娘说了两个字。

    到了晚上,阿柒早早的吃过了饭,还有半个月就要结束了,他感觉到了压力,整个客店都紧锣密鼓了起来,阿柒说他最不喜欢这种状态,说完就去背书了。

    整十五天,阿柒除了客店,哪都没去过,他相信其他人也是。

    到了应试那天,阿柒很早便来到了这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想。

    果不其然,试题和半月前陌生人塞给的一样,一切都在周密的计划里,阿柒的心里很平静啊,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阿柒走在回客店的路上,怅然若失。

    阿柒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的身影,那身段,那衣服,都和姑娘是那么的相似,阿柒愣神的瞬间,那身影已经闪过很远了,阿柒想都没想的追了过去。

    街的巷尾,人稀少。

    阿柒没看到那身影最后是在哪里消失的,他不放弃的继续寻找着。

    他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冰凉,他不敢回头,他怕鲜红把衣服弄脏了。

    为什么跟着我。 一个很轻柔却又带着了寒意的声音。

    没什么,感觉你像一个故人。阿柒紧张的说。

    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

    为什么说你不是,阿柒道出了话里的端倪

    他被敲昏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阿柒在大街的地上睡了一整夜,他摸了下身上的东西,都还在,阿柒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想应该是万幸了。

    他恍然想到了什么,不顾一切的跑着。

    今天,是张榜的大日子。

    刚好,阿柒和揭榜的官员是一起到的。

    阿柒是头名,他没有听到周围人的道贺声,他看到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是那么的炽烈。

    过了几天,阳光明媚的午后。

    阿柒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他听人说,以往的状元都拜在了左丞相的门下,他决心去左丞相府上拜会,给自己寻个靠山,毕竟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凡事都有万一,可他不想,他心里藏着宏图大志。

    在仆人的带领下,他缓缓移步到了中丞相的书房。

    好熟悉的声音,阿柒邹起了眉头。

    是你,你不是那天…

    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犀利。

    就这么进来了,阿柒轻描淡写。

    她慌乱的合上了翻开的书,放在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然后轻轻的关上抽屉,顺便落上锁。

    今天的事就当没看见过,不要多问,她反而平静的说。

    左丞相来了,他是听脚步声察觉到的,转过身去的瞬间,已经寻不到她的身影。

    阿柒眼神迷离

    门吱纽一声开了,一张很慈祥的脸,阿柒顿时少了许多的紧张感。

    以往总是听管家提及,今日一见,阿柒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但不知阿柒先生到我府上所谓何事?

    想拜在左丞相的门下。阿柒简洁明了,说话的时候更是异常谦逊。

    那可真是老夫的荣幸啊,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不敢不敢,是我高攀了。

    不知阿柒先生故地是何?

    苏城,一个不知明的小地方,阿柒一介乡野村夫罢了。

    老夫也曾去过

    您也曾去过?

    算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阿柒不好多问。

    不知阿柒先生婚否?左丞相突然发问

    暂未婚配,不过...

    阿柒说完,左丞相便接了下来,老夫有一女,和阿柒先生年纪相仿,不知阿柒先生如何考虑?

    阿柒不知怎么答

    那就当阿柒先生默允了,老夫择个黄道吉日,迎阿柒先生上门。

    阿柒还想说什么

    管家,送客

    阿柒没有说什么。

    阿柒匆匆离开

    阿柒妥协了。

    黄道吉日,左丞相府邸,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一个月前,同样是那里。

    阿柒的父亲及叔父辈分的人全都在这了,阿柒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周遭站满了仆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父亲和阿柒说得了状元就去拜会一个官居左丞相的人,那个人应该和我一样大的年纪,见到之后少说话。阿柒一头雾水

    离开的时候,父亲递给阿柒一把精致的匕首,父亲说把它刺进左丞相的胸膛,其他的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阿柒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在树上隐约看到了姑娘蛰伏的影子。

    再回过神来那里已经没人了

    阿柒看着左丞相慈祥的面容,又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将袖口的匕首往里推了几寸。

    阿柒拜过堂,喝的大醉,踉跄着跌进了洞房,他掀开了姑娘的盖头,是从小倾慕着的姑娘,也是那个书房里偶遇的贼。

    阿柒想问,但噎住了

    那晚,两个人没有说话,阿柒睡在地上,姑娘没有给他被子,他浑身冰凉,借着酒劲熬过了一个晚上。

    天,下起了朦胧的雨。

    姑娘一早就准备好了粥,只有一碗白粥,阿柒说,那是他喝过的最好的一碗白粥了。

    姑娘没问为什么要抛下故地的她,因为有些事情姑娘比阿柒了解。

    姑娘说,你走吧,不然一切来不及了。

    阿柒问为什么,姑娘眼泪流了出来,阿柒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她,姑娘没有挣脱,他感受到了姑娘的心跳,很急促。

    过了几天,阿柒和姑娘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的时候

    姑娘突然说,带我走。

    阿柒猝不及防

    阿柒心动了,她相信姑娘,因为他不知道听谁的,哪怕是自己,他也不信。

    阿柒偷了辆马车,姑娘坐在后面,阿柒问,咱们去哪。

    姑娘没有回答

    阿柒就一直往前,一直走过了很远 很远。

    阿柒最后一次听见姑娘的声音,是那句对不起,话很轻,和那天的场景一样,他感觉姑娘的眼泪滴到了他的眼睛里,阿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姑娘拔出阿柒胸口的匕首,把它一寸一寸的放进了自己的胸膛,她仍然紧紧抱着阿柒。

    镇上再没有了阿柒一家,左丞相痛失爱女。

    左丞相府没有找到阿柒和姑娘的尸首。

    镇上已经没人记得阿柒了。

    《二》

    笙湘

    刚进左丞相府的时候,她叫笙湘,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左丞相府里早就没有小姐,小姐也叫笙湘,在七八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城里的大夫没能医好。

    笙湘从那时起就做了左丞相府的小姐。

    笙湘有了自己的丫鬟,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了以后,她就什么都有了,她隐约记得,她的父亲在苏城,她还有个父亲半夜带回来的哥哥。

    笙湘不知道为什么,左丞相给他请了京城里最好的剑师,她白天学针线女红,晚上便和师傅学剑,笙湘很有天赋,虽不及,但也学到了七八分的精髓,师傅在京城,是大有名气的。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和左丞相在一起吃饭。她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很慈祥,不停的给她夹着菜,她很满足,那一刻,她想起了把她送到这儿的父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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