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友友的评论区里很热闹,我围过去看了下,原来是讨论对孤独的描写。
有人说,对于孤独的描写,一般总是写“有时感到好孤独啊”,让人觉得很是寡淡无味。如果是日常生活的口语,还可以将就过去,如果是文学创作,则这样的文字肯定没人看。来看看村上春树是如何描写的:
······但孤独仍不时猛刺我的心,甚至喝进的水和吸入的空气都带有尖刺刺的长针,手中的书页犹如薄薄的剃刀片白亮亮闪着寒光。在凌晨4时寂静的时刻里,我可以听到孤独之根正一点点伸长的声音·····
乍一看,一时没有弄明白。因为,毕竟是翻译过来的文字,不同的语种各有各的语境,中间进行过桥,难免夹杂着翻译者个人的私货。
于是,我就用我自创的阅读写作法对这段文字进行宽衣解带理解:
1.······但孤独仍不时猛刺我的心,甚至喝进的水和吸入的空气都带有尖刺刺的长针,
2.手中的书页犹如薄薄的剃刀片白亮亮闪着寒光。
3.在凌晨4时寂静的时刻里,我可以听到孤独之根正一点点伸长的声音······
把她一宽衣,就可清楚的看到,这一段文字是用通感手法来描写孤独的。运用了触觉、视觉和听觉。我们再为她解带。
句1,把孤独比喻为刺刀、长针,刺心,肯定感到痛,让人感同身受。这是触觉。
句2,把书页比喻为剃刀片,白亮亮,这是视觉。
句3,把孤独比喻为正在生长的根,听见它拉伸的声音,这是听觉。
通过如此的宽衣解带,我们就可看到里面迷人的风光。而且,觉得其时也并不是那么神秘的。
村上春树是日本人,而日本的文化在其发韧初期,基本上是中国文化的翻版。从汉字的使用和茶道的传承上就可以看出。所以,我敢断定,村上春树一定是《水浒传》的拥趸者。
《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对于通感手法的运用,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这三拳描绘得气势恢宏,雷霆万钧。
第一拳,郑屠鼻子上正着,打出了酱油店;(嗅觉)
第二拳,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出了彩帛铺;(视觉)
第三拳,郑屠太阳穴上正着,又打出了磬 儿、钹儿、铙儿一齐响的水陆道场。(听觉)
这一个章回,尤其这三拳打的起因,打的过程,打的结果,反复宽衣解带,了然熟稔于心。并且常读常新,每一次阅读都有不同的收获。
因为,这三拳,是整部《水浒传》的镇书之拳,其后的各种打斗场面的描写中,再也没有超过这一片段的。
把二者结合起来分析,村上春树是用通感手法描写孤独的,而水浒是用通感手法描写揍人的,对象不同,但道理一样。
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进行练习:就练习下孤独、焦虑这二种抽象概念的通感运用。
描写孤独:····· 半夜,他行走在大山中的小路上。山里野狼的凄厉长嗥,从一个山崖荡漾到另一个山崖,如一把把刺刀,把他的心戳破。
他不敢回头,因为,那昏惨的月光投在他身后的影子,也如魑魅魍魉般紧随着他。没有人来帮助他,他仿佛听见自己被野狼撕裂的声音······
描写焦虑:·····这是他第三次博士论文答辩,如果这次再通不过的话,那就彻底完玩儿。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感到阵阵憋的慌,频繁上卫生间。有一次还慌张拱到女卫生间里,差点与一位女士撞了个满怀。看见窗外的梧桐树,树干上的晕圈,仿佛是导师戴着厚厚眼镜盯着他说,”遗憾呀,你又没过。"一阵铁锨刮擦水泥地的刺哧声使他惊跳起来,旋即绕室不停踱步·····
上面两段描写,我就是尝试用这个公式去套,不管对不对,但就按照这个方法,反复比葫芦画瓢,应该是没错的。
其实阅读的过程就是为书本们宽衣解带的过程,而写书,写文章,就是着衣系带的过程。
什么这样那样的梳理呀,拆解呀,甚至搞一些唬人的新名词,都是噱头,博时髦而已,其实没有多大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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