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座小城内,一座破碎的屋舍,每逢下雨时节就漏雨不止。一位小娘们,估摸着有着不惑的年纪,却看起来异常年轻,似乎这年纪丝毫不影响她独特的风韵,不过此时她身穿一件破的灰杉,身上依稀可见的是用那大粗布做成的大补丁,手拿一个稍破碎的铜器中,呈上一碗水,把今日稍稍用自己劳作来的一两米放入这铜器中,再放入今日买的果子,放在那灶子上,用柴火烧起来,口中琅琅道。
“今晚,稻儿能吃些他最喜爱的粥了”
这小娘子显然对今日非常满意,今日在那城内小店里,因她所绣的图案甚让客人满意,那店家主人还特意赏了几钱铜钱给她,小娘子高高兴兴地去集市上米铺换了一两米,还买了几个果子,准备为她的稻儿熬上一锅粥。
小娘子口中的稻儿,乃是她的儿子,姓温,名稻,单一字道,虽未到冠年的年纪,却也有十六七八了,被小娘子的艰辛支持下,去那城中私塾上读书,性格倒是颇为温和,特别是对他这娘非常言听计从,还时不时帮他娘分担下家里的困难。
这时,天空突然一声乍响,那巨大无比的蓝色光芒堪比远古巨兽要世间一切给撕碎,稻子大的雨点从天上倾盆下来,那屋子里瞬间有雨点透过那屋顶到这室内,小娘子急忙用那平日收集的破碗、破陶器,放在雨下的地方装了起来,放完后,又返回去灶旁加起了柴火,只见这小手拿起柴火往灶中放,那小手上有些茧子,倒显得有些粗糙,但若仔细一看,这小手还是挺细腻、光滑,料想竟是这些年的操劳,才导致这小手出现茧子的。
“不知稻儿,来不来得及躲避这场雨。”
小娘子边加柴火边想道,实在家中光景有些差,连一把像样的伞都没有,小娘子不由地叹了一声,如若是在那以前,哪是这番光景,只是山水轮回,这也是她为他所应得的,她倒是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对自己的稻儿倒是愧疚万分。
“娘,我回来了”
这温稻冒着雨推开大门回来,头上发丝湿漉漉,这小娘子急忙拿些衣物为这温稻披上。
“你怎么冒雨回来了,还有那手上是什么呢?”
小娘子为温稻擦湿漉漉的头发,关心起来,看见温稻手上那布包裹着一严严实实的东西,这小娘子不由地好奇问道。
“这是先生给的书籍,怕它湿了。”
小娘子,一瞬间明白了。这时温稻说道。
“娘,我都要饿死了,好香啊,有啥好吃的”
那小娘子听完,不由地开心一笑,见那锅里粥也好了,就去盛上一碗,端了过来,说道。
“今天娘,小有收获,特意为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粥”
这温稻不由开心地叫了起来,抱了她的娘,开始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了四大碗,那小娘子见儿子这样也特别开心,就这样二人很快就吃完了,那温稻就擦拭了下身子,很快在床上躺着大睡起来,小娘子也忙完,准备睡了,实在这屋子太小,二人的床位只隔着一个帘子,那东西只要放在屋内就能一眼看到。
准备睡觉的小娘子突然想到,稻儿湿漉漉的衣服还没弄干,不由地过去,拿起了衣物,却看到旁有一个包裹,小娘子不由暗想道,听稻儿说这里面好像放先生给的书,那这已经湿了的布包裹着,怎么行呢?
小娘子轻轻拆开一看,包裹缓缓拆下,突然从从包裹里传出一道白光,里面定然有什么,小娘子急忙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一本黄色书籍上有一个白色散发着光的圆圆珠子,这个小娘子在以前可是经常见到,没错这是夜明珠,稻儿怎么会有这东西,那小娘子轻轻地拿起那本书籍,打开一看,那熟悉字样让她哭泣了起来,只见上方大写着。
《盗》
在其下方有着一行字。
盗,亦道。
小娘子轻轻地哭泣起来,放下书籍,掩面而泣,那正熟睡的温稻听到一阵阵哭泣,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的娘亲,在自己的床边哭泣,在她旁边是那白色的夜明珠,还有那本书籍,他不由地拍了自己的脑袋,坏了。
原本,这温稻本是盗完后,就要去别城的当行给当,不料天降大雨,那当行早早关门了,只能返回,想躲过这晚,明日再去,这温稻平时会向那些富贾人家盗些东西,去接济一些贫困人家,本想告诉自己的娘,只不过娘常年对自己进行教育,便打消了这念头,今晚,一回来,竟忘了藏起,这温稻急忙起来,跪在自己的娘亲旁。
“娘,我,我....”
温稻跪着,支支吾吾地说道。
“你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向你爹一样”
小娘子掩面哭泣着向自己的儿子失望道,那温稻听完一惊,他爹从他出生就从未见过,每当自己问起时,他娘总会掩盖着,此时竟从自己娘的嘴里听到他的消息。
“这本就是你爹写的,你怎么能像你爹一样。”
小娘子,不由地回想起那日,她怀着孩子在旁研磨,他爹在书写,她还清楚地记得,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豪情壮语地说道。
“等咱孩子出来,就让他看我写这本书。”
只不过一场应得的灾难,家破人亡,只留下她在一位高人帮助下才得以侥幸逃脱,他爹自诩天下轻功第一,只不过为他妻儿,死战不逃。小娘子自此便过上平静的生活,也未曾向那位高人寻求帮助。
“娘,你知道我爹?”
温稻听完,急忙问道。
这小娘子不说话,轻轻地起来,坐在自己的床边,不再回答。
“娘”
“娘”
那温稻连声呼了几声,他娘依旧没有回答,温稻就这样跪着,跪着,不知过了多久。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初阳微洒,鸡鸣并未止,这时坐在床边的娘子,突然起来了,仿佛想通了似的,从自己床被中拿出一个包裹,缓缓走到自己的儿子跟前,说道。
“这是你爹最珍爱的遗物,要记住,一谷一稻皆不易,更要记住,盗,亦非道,道亦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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