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已至,这座南方的城,我在的城,还有夏的余热,秋的清凉。
是太热的冬天,蒸发了冬日里的雪?
你看,这天气一天天的来回折腾,十足的魔人。早上,雾气层层,霜冻的冰花接种在枯草上,松树上,大地的一切事物上。也洒在人们的头上,点染了黑发。
田野一片素白淡雅的霜花,轻轻的洒在草野间。空气湿润,冷得鼻子发红,呼吸之间飘出白烟。太阳冷不丁的从东边冒出来,还被层层叠叠的云雾挡住容颜。
你是我眉间的一点雪太阳冲破了所有的束缚,端端正正的挂在天空,已是骑在人头顶之时。刺眼的光芒,像是没有温度,风吹得脸蛋生疼。但是还是让人心生愉悦。
某天早晨,下点小雨,说好是雨夹雪,结果只有雨,却没有雪。我打着伞走在路上,心想,如果是雪,我会张开双臂去拥抱,在雪里欢呼雀跃。但是下的冷雨,我哪怕手冻的通红,我也要打把伞。
这冻雨下着下着,果真带了点雪花,是真的雨夹雪。不过雪没有雨多,没有雨密集。十分钟到功夫,又突然停了雨和雪。
下着雪的时候,我看见好多瓣雪花在我眼前飘落,可是一落地,啥也没了!落在树叶上,被树叶集聚化作一滴水;落在树干上,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湿痕,却又马上消失;落在尘埃上,团起来一粒小泥球。落在我的掌心间,化作了一滴冰凉的水。
我知道,雪总是容易在深山川林里驻足,总是让人欢喜这在世间的点缀。雪的精灵可以驱走人世间一切污浊,被雪洗涤过的万物从外到内,从里到外被雪的精气感化。
冬,雪封万里山河,眼里的一切都是被洗涤过的,那样洁净,那样让人心旷神怡。
记忆里,那些年的雪,总是来得那么勤。不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它来。
那时的我们,早上起来,打开门,看见雪,也是欢喜的。约起伙伴们,因为从来堆不好一个雪人,就只有打雪仗。每次堆雪人,都会被其它小伙伴破坏。
除非有大三五岁以上的大哥哥带着堆。我们算搜集雪,他们负责把雪人竖起来堆成人样。给雪人顶上一只捅就是帽子,给三个煤砂就是眼睛嘴巴,给两个棍子就是手。这雪人也没什么艺术气息,也没什么好玩,但是不堆吧又像是少了什么!
对于那些年的冬天,不打雪仗,不堆雪人,那就不是冬天。
而现在,偶尔飘落下来几点雪,都让人欢腾不已。若是雪再大一点,再厚一点,足够堆雪人,打雪仗,但是没有一起玩的伙伴了,不过是代表雪来过,我看过。
就像是这冬日里的温度,像是冬,又像是秋,雪不来,雨偶尔来。又像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敢太亲近,又怕太疏远,偶尔联系,又怕另有他说。
后来的日子,我们学会了不悲不喜。在该来的季节,你不来,我或许有些失落,但我仍然不动声色。你来了,我暗自欢喜,却有怨你的姗姗来迟,就这样,我们学会了顺其自然。
我把这一滴雪藏在眉间,不敢太奢望,怕会落空。藏在眉间,留在心间,偶尔照照镜子,还会记得眉间住着一点雪。
我把这一点雪藏在眉间,不敢太用力把你握在手心。怕一用力,就化作一滴水,凉透掌心。小心翼翼的把你呵护在眉间,我抬头看不见,低头也看不见。也不愿你从眉间滑落,就把你种进眉心。
哪怕这座城的雪迟迟不来,你已种在了我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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