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生活的观察者。日常生活中我少言寡语,但有着内在警觉和活跃的双眼。早晨上班的路上,我喜欢观察光线如何照耀绿化带上的叶子和花朵,它们又是怎样回应着风;走进地铁我喜欢看光亮的地板投射出人们走路摇摆的倒影,看地铁进站时风卷起的裙边。我喜欢在下班的路上看变换无穷的云,感受呼啸而过城市的人流。我喜欢听声音,自行车的滋滋声,小贩沿街的叫卖声,唱起歌来有时鸟儿纷纷的遥相呼应声,禅坐时远方的狗叫声。
一天里最喜欢的时间就是走路的时候,在路上我不停移动,总是能和伸出的树枝说说话,有时没有风,硕大的如如不动的树叶又像一尊尊佛像。
有时我会想到,我这样活跃的内心世界,对于被传统教育固化了思维的人来说,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吧?长久以来,我认为我的内心世界和我所工作的主流环境难以交融,我也一直将我的想法和日常屏蔽于同事之外。
有一天我抽奥修禅卡,抽到石头里长出一抹绿色的草,告诉我要有勇气,突破种子外壳那坚硬而舒适的环境,是啊,勇气,是我一直以来难以掌控的。
年轻时我总是鲁莽而冲动,生命里的大部分能量被用在和外部世界的对抗和内部世界的挣扎上。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学习顺遂,却过于被动地听命于命运。
主动创造与真实的勇气,在碰壁与逆来顺受这两极之间的中点。有一次即兴跳舞时一位很棒的老师这样描述我:一直处在两极的状态里,要么让人担心,要么出彩惊人,却没有找到中间的平衡点。
这种状态很容易解释:要么恐惧人群,害怕不被理解,不被认同,紧裹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认同小我;要么彻底敞开,回归天地---认同大我。
我意识到我的潜意识里把机械的大脑和丰富的内心看做是二元对立的。我认为主流代表着机械的大脑,边缘性人物总是让我着迷,因为这类人群代表着丰富的内心。我认为主流社会渗透到整个存在,于是选择在一个主流机构里做一个边缘人物。
接着,我又意识到主流、边缘,并不一定和大脑、内心划等号。大脑和内心也不是二元对立。一个人不必成为边缘人物才能够保持觉知,这种对立感某种程度上来自于我的无知,它并不真实存在。
人生的成长就是识破自己给自己编织的一个又一个谎言。书写伴随我去戳穿它们。如果书写的魔力可以让愿望被看见并得以实现,我希望今年可以真正活出平衡,主动,勇敢创造的内在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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