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现在位于某个小村一家颇有情调的小酒馆前,现在酒馆内空无一人,只有三个看起来不怎么精神的服务员 。趁现在,我要袭击其内,因为贪杯的欲望发酵并催着我走向恶。我靠着外层的玻璃墙,醉醺醺地挪向门口,门铃摇着。很好,看起来效果不错,他们的眼睛狐疑且惊恐地从面前杂乱的账单扫到我,他们已无处可逃······
······
一片模糊,我看到了天花板。为了缓解头脑的刺痛,全身攥紧打了半个欠身,或者,完全只是下意识的。挣扎一阵,才晃晃然地环视四周,撑着头“嘶”得起身,慢慢从床上下来,意识模糊。沉沉的,发现左手拎着碎得几乎只剩瓶颈的酒瓶,没怎么想,顺手扔进床边的垃圾筒。
挠挠头,不禁些许疑惑地发笑起来。确实,我还没怎么喝过酒,更别说在半夜贪杯,不过在梦里做一个爱喝酒的强盗,倒还是新鲜。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与后颈,脖子前后左右转动,有骨头摩擦的轻响。抹抹眼,抬头,时针分针指向“8”。打开房门,早晨的光线进来。
眯着眼,很舒服,房前的木板很光滑,蔚蓝的海划出翻腾的白色泡沫。几天前,为了散心一个人坐上了游艇。
“嘿,你好。”我对驾驶员道了早。他是一个老人,并且看起来早已古稀。一件蓝白相间的T恤,米白的发,以及银色的手表,确实很符合大海的气质。并且他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气息,都在告诉我敏锐的直觉,他并不是一个粗鄙的乡野村夫,反而,也许是个体面的幽默的老头。至于他为什么幽默,完全是因为我记忆中对电影里水手老头的刻板印象。所以,好像叫老头更为亲切可爱一点。
老人抿嘴笑了笑,对着海,并没有转头。脖颈的皱纹连着耳朵与下巴,看起来确实像伸出壳的龟。我倾过头,有些疑惑。
我望向海,安静了一会儿,问道:“现在去哪?”
“岸。”
“当然。不过你应该知道的,我问的是具体的地点。”我耸了耸肩膀。
他没有回答。
“好吧。”其实我也并不在意,无论在哪,是风景就好。我走了出去,海风吹进来,只有丝丝甜酒的味道。有个木质板凳靠着白墙角,我坐了下去,靠着白色的栏杆,望着湛蓝的海,出神······
······
我靠着内层的玻璃墙,倾倒在交错的桌椅边,我横插过去,正对着柜台,跌跌撞撞地走向前。柜台小姐怔着不动,眼里那个摇晃的人越来越大。很好,这是我想要的。我晃荡的手举起枪来,对着柜台小姐。
“我要喝酒。”我大喘一口气,“但是——我,没有钱。”我戏谑似的撇着嘴笑,等待着。
已经开始调酒,冰块在杯里响,清脆。
我把举起的手放下,靠在柜台前,将黑皮手套从五指中抽出,搭在右手边,等待。
寂静,沉默,压抑······
可是有点无聊,我等的太久了。我看到了,在暴雨前闷热天气下惶恐流汗的人们。瞥眼看去,那个调酒的小生手都颤着,还有那个故作镇定却已不住泌汗的小姑娘,很好,我很得意。但是,寂静的氛围需要打破,我又举起枪,即将扳动扳机······
顿时柜台小姐全身紧缩,本能地因为惧怕痛苦与死亡,紧闭眼偏过头去,不禁地抽搐。“啪——”,呵,枪口竖起一个红色小旗。
“哈——哈——”我狂笑,人们本能的恐惧使我兴奋······
······
好像从梦中惊醒,我恍然收回神来,顿时把眼睁开,对着海,喘着气。刚才是小憩了吧,肯能是又困了吧,算是今早梦的续集吧,嗯······我这么想做一个无赖吗,好吧,也许我会在梦里做些新的尝试······确实,有很多事情都很奇妙,总是无法解释。我耸耸肩。
伸了伸脖子,打了个哈欠,起了身,转身回房。发现老头还是像之前一样坐在驾驶位上,我笑了笑,确实,暖的光照在他即使不再年轻的脸上,但还是有一种感觉——岁月静好。看了看他手中的表,10点多了,嗯?这么久过去了?嗯,过的好快。我挠挠头,回了房。
整个人坠在软软的床上,瘫痪一般。我知道,我的大脑已经暂时决定身体无需行动,于是我的眼就只得盯着天花板上的绿漆吊灯,发呆······
像不断地受到挤压,被死死地钉在床上,床从中间断开,再是地板碎裂,船底破裂,直至入深海被旋涡吸进
······
柜台小姐整个人的神经都蜷缩至几乎痉挛,好久,都能最深刻地感受心脏的狂跳。直到我狂笑,她才挣扎着睁开眼,看见了恶作剧的枪口旗,如刚刚逃过死亡危机,还在缺氧般地大喘气,在那看见小旗的一瞬间,她内心也闪过一秒的踏实吧······
“嗵”
子弹从枪口刚好射进她的额头。重重地摔下,连着好几声的玻璃破碎······
······
我“刷”地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缓缓平静下来。“太吓人了。”我小声嘀咕着。我做了一个极其完整的噩梦,而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极为真实,甚至让我不得不不去信服,即使我的客观认知告诉我,我真的不会做那样的事。大脑确实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构造。
我抹抹额头 全是细汗,想起梦里的事,心有余悸,打算出房门,抬头望了眼钟,时针分针指向“8”,睡了那么久?左手拉开了房门,已是夜。
只是夜中似乎起了大雾,四周都看不明晰,只是空气如雨后般清新,风吹来,很舒服。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最近也太贪睡了吧。”确实的,好像最近总是易困,不分黑白,一天天过,却好像还是什么也不曾做,想到这,心莫名的慌张起来。
“嘿,老头。”我走进驾驶舱,打了声招呼。
“姑娘,醒了。”老头笑了笑,对着面前的海。
“你怎么知道我睡了?”我淡淡地问。
“哦哦,就当我是猜的吧”
“嗯?”我的语气上扬。
老头依旧笑着,确实很温暖,这让我想起小牧场上白色小屋的老主人,有一个小男孩一般的航海梦,哦,岁月静好。
我又坐在那个小板凳上,大喊:“去哪!”
“岸。”
好吧,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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