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朝气蓬勃,勤勉能干,谦逊温和,我们都很喜欢他。
现在的他谈不上朝气蓬勃,那即将谢顶的脑袋,总让人感叹时间真的是把杀猪刀。
但他依然勤勉能干,那频频发在公众号里的文章,那每次都是小跑冲向工作岗位的步伐,让人心疼他的忙碌。除了不再年少,他似乎还是他,可是我们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喜欢他。
我们是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相遇的,一向不爱打伞的我,站在楼下等人来,一个可以分我一半伞的人。
然后她就来了,很自然地笑骂我懒症又犯了。我笑着接受,她的嗔骂是一种幸福的了解和包容。这么多年共事下来,这点小情谊应该是坚不可摧了。
我和她谈起他,有开始的委婉不满到惊人的意见一致,到获得同质以后大胆而公开的义愤填膺,那是初始试探而渐渐看法一致以后,痛快淋漓发泄累积不满的酣畅。
她说,共事多年,为何一朝之间人设完全坍塌?她像在耳语,漫步在雨中的花园小径,轻柔而又忧伤。
我懂她的疑惑和不解,那个我们以小弟相待的人,何以与我们渐行渐远,难道真如通透之人所说,他热衷攀附,孜孜以求的,只是一把主席台上的座椅和一个放大音量伴有回声的麦克风?
为了离他的目标更进一步,他得牺牲一直挺他配合他的我们,去巴结能够给予他那把椅子的人。
讲真,当她略带调皮惟妙惟肖地模仿他走路的姿势时,我脑海里浮现的竟是横行的螃蟹,而不是那个与我们一起奋斗打拼的鲜活的曾经的少年。
我努力回忆当初他的样子,印象中只有一个形而上的模糊形象。她苦笑着打趣我说,回忆这个东西,就像和泡菜腐乳之类一样,都是借助腐烂的力量,才产生些许与众不同的味道。
一向伶牙俐齿的我竟然不能反驳她的话。
当我们谈到那个被通知的节假日的加班,也仅是遗憾打乱了我们过节的节奏。毕竟现代人已经不那么讲究某月某日过某节了。但是想到那份人人都有,独缺我们的节日礼物,虽然不值钱,仅仅是节日的应景之礼,我们内心却愤愤不平。那是一种被漠视的愤怒。
法定节日加班,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半星温情,一个人时,可以在心里默默消化掉这种不满。但是当两个人的想法在无意间碰撞而形成共鸣时,这样被伤害的感觉就无限倍地被放大。
我们无法公开指责他的想攀高枝儿,毕竟中国人骨子里就有人往高处走的传统理想。
但我们可以选择躺平,如果我们收起那点情怀,不愿再为谁不求回报地鞍前马后,不想为了某个孩子而苦心孤诣地唠叨,不想为了不管多出色终不属于我们自己的成绩了,谁又敢指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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