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冠状病毒肺炎的新闻抢占头条,刷完手机还没买口罩的我突然慌了。
我赶紧下楼去药房买口罩,跟在一个中年大叔的后边。刚进药房,就被海报上的“口罩断货”四个醒目大字给吸引了。
药房温馨提示我前边的大叔也是来买口罩的。他不死心,非要问。
我还想笑他呢,没想到一问还真有最后一个。
药房收银的姐姐从收银柜下边拿出来掏出一只,价格6.5元,大叔赶紧买下。
我立马带着渴望和求知看向大姐——
“没了,最后一个。”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话吗?
药房说九点半会再进一批货。我想着也快到时间了,便走着去附近别的药店问问,一会再回来。
等红绿灯,我右边一个一米八的小哥戴着浅蓝色的口罩,和AirPods,拿着手机在自拍。
左边两位小姐姐戴着白色口罩,手挽着手,聊天。
我自闭了。
有口罩的快乐都是别人的,我没有。我不配快乐。我也不配自拍。
此时此刻,走在大街上的只有两种人——有口罩的人,和没有口罩去买口罩的人。
往药店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还有第三种人,戴着口罩还要和你抢货的人。
在马路对面,终于买到了仅剩的防雾霾口罩,虽然明天上班路上会稍微安心了些,但离我的目标——医用外科口罩和N95防护口罩还差了很多。
此时此刻,我思绪万千。
我想到了垄断,想到了古时候人们要吃的盐和米。
想到了SARS,那时候我还小,记忆模糊,印象里已经不记得有口罩大比拼了。
我只记得板蓝根的溢价。
我想到了微博,想到了互联网。
还是现在好啊,消息真灵通,大家都知道要买医用外科口罩了。大家都知道板蓝根其实没多大作用了。只是我在路上观察了一下,有些人还是把口罩给戴倒了。
唉,微博还是看得不够认真啊。
我特想提醒他,戴倒了不行,脏东西容易残留在口罩上边。
可我脸上都没有口罩,我没有资格说别人。
我把我的悲惨处境在微信群里说给爸妈听。
我爸:“不要大惊小怪,注意卫生,多锻炼就行。”
你听听,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该说的话吗?
别的中年大叔都在跟我抢口罩了。
害。
我赶紧把肺炎的传播途径在群里详细说了一番,我妈被我打动,下楼买口罩去了。
我家楼下竟然还有,虽然也是在省会城市,却好像货源比深圳还是充足了许多。
我这一个的价格,能在那儿买上一包了。
我往回走,想着就这形势,如果给人拜年能送上一沓口罩,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高贵且体贴。
大气还接地气。
曾经我也可以成为这种大户人家,可是谁会想到口罩会如此紧缺呢?
还真有人想到了。
我想我大概就是类似韭菜的存在吧。
九点半,我准时回到了第一家药店。
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药店角落里有个纸箱,仿佛在散发着生命之光。
22.8一个的N95口罩,手感是如此丝滑柔顺,但理智告诉我,好贵。可没办法,整条街都买不到那熟悉的浅蓝色一次性口罩。
想必,也没有人想进便宜口罩了吧,毕竟能多赚一笔是一笔。
我充分理解市场经济,但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不用为了口罩而焦虑。
不必为了必需品大晚上在街上游荡。
希望可以越是需要口罩的时候,口罩能越便宜。
毕竟,有些东西,还是永远供大于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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