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住在王家坡大院,地处东西走向的地脉线上,小地名叫“百石砍”,所谓的百石砍,就是在我们家后面到那粱上,有一段用石头作好的台阶,刚好一百个台阶。有一段台阶,也有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们那有一个禅寺庙,一个文昌菩萨庙,在我懂事的时候,三座庙几乎都看不见了,对面有个金子寺庙,只留下了一些传说。
说是禅寺庙住着一个“毛狗精”,都修炼了上万年。方圆很多的猎人想捕,想打,都没成功过,猎手放的夹子,她会自己解开,老远观,一身纯白的毛,如果走近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从身边走过,要么一转弯,她就坐在一个鼓石上梳头。
解放前,那粱上是一个东西走向的必经之路,经常有“棒老二”出没,所以下面院子里的人,很少单独到那地方去,即使做事情也都是结伴三五一伙的。
我们那个大院子,也是很有些来头,据父亲讲,是儒,释,道三通的第十八代传人,那个大院子修的形状是一个“玊”字,从对面金子寺观,禅寺庙那个“包”恰是一人的头,两个“自然的轮廓”恰是两个“腿”,中间的美女湾恰是人的“内脏”,内脏下是人为造的一个燕塘。燕塘下面一股清澈的泉水终年都没干过,冒着热气,云雾缭绕,我们那个大院子,恰好处于一人“手心”。
那个院子,我小时候还有些记忆,是院子套着院子,就在院子的后面有三棵“皇粱树”,恰是一朵“并蒂莲”,有两树交替开花,还有一树一直不开花,听老人们说,是一公一母,还有一媒婆。反正那树上住满了很多对“白鹤”,那三棵树的枝丫覆盖着大半个院子,每逢吹风下雨,打雷什么的,被劈下的“树枝”从不影响房屋上的瓦,人们只管拣回家作柴火用。那三棵树护着两块“石头”,一个成“正方形”另一个成“半月形”。正方形是一梅“印”,而半月形是“七颗星”。树下面还有洞,里面还住着很多的蛇,小时候我非常怕蛇,怕狗,但又最喜欢猫,父亲说“蛇不乱咬人,虎不乱伤人,伤人毕竟是前世的恨”,也好怪,后面那么多蛇还真没听说过院子里谁被蛇咬过呢!
整个后院是一大片坟地,立着各式各样的碑,有一栋大碑,人们经常到里面去下棋,因为那里面悬吊着一口棺材,棺材前面有一个石桌,石桌上用石头雕刻着一局象棋。听说以前一直是刚捕上棋子的模样,旁边有石凳,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不知道的人就毁掉了很多。到了父亲那代,就看不出什么意思了,只胜下让人看不懂的残局了。人们要去下棋的话得带上棋盘和棋子。因为那碑很高,夏天里面特别凉快。所以父亲,是下棋的高手,院子里都基本没有人赢过他。后面还塑有端茶倒水的“人”。由于受父亲的熏陶,我从小不怎么喜欢念书,而且父亲也几乎不教我念书,用他的话说,“幺儿你只管悟,不用学,有些东西是天然生成的”,为这,还经常遭到母亲的责骂,父亲教我玩各种游戏,也真的很奇怪,我一上学就害病,一上学就害病,跟着父亲到处採药,就没有病。和院子里的娃儿们耍,象个野孩子似的玩“打仗”还怪是精通。“藏猫猫”也经常赢。父亲教我打算盘,教我玩各种游戏,扑克,长牌,跳棋,五子棋,围棋,教我吹口琴,吹笛子,父亲说“想教你高山流水呢又没钢琴”,他自己扯片叶儿一吹也有声音,还喊我听各种动物叫的声音,各种鸟儿叫的声音,还喊我也学,为这没少挨母亲的骂,说父亲不教我学好,反教我学老。和父亲在一起,童年是愉快而又短暂的,同时也有很多烦恼伴随着我,因为我出生时父母都四十岁左右了,在那个先天不足后天又缺养的年代,我出生时按父亲的话说“你这有毛的猴不当,偏作无毛的鸡”。他说我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宝”,父亲确实是把我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是骑在父亲脖子上长大的。经常浑身疼痛不止,“药罐子”是出了名的。小学断断续续,别人取绰号“林妹妹”,但是考试每次都不用问谁是第一,只问谁是第二。为此,全班的女同学都欺负我,把练习本给她们抄呢,老师又打我。初中别人给取个绰号“病西施”,因为那个胃总是莫名其妙的疼,因此,也经常请假。那时候学校修教学楼,硬是让学生背出了一堵防风墙。学校还种了几十亩的校园地。
因为身体素质差,一劳动出汗就容易感冒,一感冒就咳嗽,因为咳嗽会影响老师讲课,所以很惭愧,初中也基本是自学成才的,因为开始老师还管我,最后只管分数,因为我并没有影响到班级的荣誉,反而每次还是第一。但是,我任然是孤独的,还是逃脱不了小学同样的遭遇,女同学们莫名其妙的就和我拉开了距离。即使是耐心地给别人讲懂了很多题,都迎不来别人的尊重!我,有一颗无私奉献的心,确换不来感动的泪!
初中考起了中师,面试,唱歌跳舞,写字画画,我居全区第二名。可通知书确石沉大海。
在那个唯一的出路只有跳“农门”的年代,父亲也考虑到我体力的不足,教书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我其实还不怎么怄气,父亲确是大病了一场。
落榜后,去学习妇产科手术,父亲又是非常同意,他说:“想生的生不了,不该生的,要到世上来,不想要的呢,又无法让其不生,你去学这个对。让母亲不被憋死,让婴儿不被饿死,让想生的能生,去完成老子没完成的任务。”
于是,我又去学习妇产科技术,当时国家政策正执行计划生育 ,在当时的显医院,带我的主带医师,是一个快退休的男军医,他对我们同时好几个一起学艺的学生都非常严厉。他说:“搞妇产科技术,是一门非常危险又非常艰辛的一门学科,而且风险系数最高,需要即细心又大胆,在技术上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和大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尸两命”。
所以,在学习时,我非常的专心 ,也比较积极,守产程经常是一个通宵接一个通宵的守,所以,学了十个月,就拿到了计划生育手术合格证书,一年就取得了上岗证,在我上岗的那些年 ,也发生了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就比如那一次引产:
特殊的工作,特殊的职业,从小的梦想是教书育人,没想到被命运摆弄,考起了中师,确被人暗中替换,落榜后恰遇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实行,各乡镇急需培训一名作计划生育手术的手术医生,为了跳“农门”,也因为自己从小体弱多病,势单力薄,干不了太重的体力活,为将来的生存着想就鬼使神差的学了医,学医不是救人,而是杀人,杀那些还在母亲肚里,未出世的“小人儿”,有的才几周,有的几个月,还有的是足月了,即将临盆的胎儿,和医生的职业救死扶伤,是那么的不相符合。每天把未成形的婴儿骨血搅成粉碎,吸出来,接在一个弯盘里再如数清理,拼凑,看是否清理万全。小而透明的四肢,残指断掌,软而弯曲的头骨,还有丝丝绕绕的肠,有时候,完全忘记了那盘中再过几个月,就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久久难以入睡的时候,或被恶梦惊醒的时候,才会有自己是在杀人的恐惧。因为每一次手术时,是不允许有哪怕是半分的犹豫,心软,和退缩,不果断,不彻底,不负责任,那将杀死的就不只是小人儿了,还将累及孕妇的生命,我就是在这种即杀又救,即愧疚又歹毒的心里斗争中,一次次惊险中,渡过了十五年,害怕了十五年,担心纠结了十五年。这只是人流,胎儿还未成形,那种罪恶感还不是太强烈,引产,引产是最伤脑筋的一件事,引活了要么放在水桶里淹死,要么生生地掐死,或者活埋,或者丢进厕所,要么把脐带剪掉不扎,流血而死,总之,引一次心被自己用针扎一次。
这一天,又将去引产,孕妇怀孕已有五月,家里老公打工去了,家里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一个婆婆,离服务站比较远,而且她自己不想引,想生,所以妇女主任和计生干部叫我务必亲自到家里去放药,我下午就到了她家里,经过简单的检查,把药放了,因为她自己不愿意,即使放了药,她也不到站上去,好在一家人没把怨气撒在我头上,对我还比较客气。为了孕妇的安全就在她家住下了,那一夜,是我从未有过最恐怖的一夜,差点被吓死,本来一个人住在陌生的环境就有几分不适应,加之屋顶的耗子,不时的在静中捣腾一下,还不算,特别就特别在她家那狗,她家那狗就在门外哭了一个通宵,时儿嚎哭,时而低泣,时儿远,时儿近,时儿急,时儿缓,那声音恐怖之极。那一夜,我憋到尿床,都不敢起身,眼睛瞪得象銅铃,整个夜晚就没有丝毫的睡意,不眠的夜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不时透进来的月光更增加了几分诡异与邪气!半夜十分,就是平时听惯了的鸡叫,那夜也变了调子,从“过哥各”变成了“故孤骨”!
就这样胆战心惊的终于熬到了黎明的曙光送走夜晚最后的一丝黑暗。
她们婆孙三人早早地起来作好了早饭,饭桌上,我一夜的惊吓,没有一点食欲,又不敢把内心的那些想法说出来,因为在农村都是有忌讳的,早上不说不吉利的话,我心中纵有千万个理由,说服她到我站上去,也只有等早饭过后再和她谈,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耗着,我打开笔记,记下孕妇的一点一滴,与以往一样,比如什么时间放的药,剂量多少,产程开始的时间,什么时候隐痛,什么时候大痛,什么时候剧痛,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协助生产等。她昨天放的药,按规律应该在下午5 ――6点过后开始发作,我想中午和她谈最合适,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我向她解释了很久,在家的危险和不利因素,她都不同意到站上去,说是太远,生了过后无人抬她回来。月子不能走太远的路,总之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没办法,只有在那里等候她生,但我心里是有预感的,我知道这次绝对不顺利,在焦急的等待中,思绪确飞回到儿时的记忆中。
父亲学着狗叫的声音,鸡叫的声音,鸭子叫的声音,牛叫的声音,并变成几种调子扮个鬼脸,给我讲述十二生肖的来历,十二生肖学艺,各种动物世界各自的本领是如何得来的,,什么动物克什么动物,什么动物最凶,什么动物最毒,每种动物都有各自的绝活儿,用什么方法化解,,,,,,很多都记不得了,突然记起的就是如何知道有鬼来了,有事情要发生,那句顺口溜:“慢叫神,快叫人,不紧不慢叫阴人;哐哐几声很吓人,呜呜哭泣要死人”,想到这里,我不惊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直达背心。
再看看那孕妇,脸突然变得狞狼而又扭曲,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
5点过后按预期的时间发作了,我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每一次阵痛,一分一秒地等待着剧痛的到来,时刻准备着接产需要的手套,止血需要的缩宫素针剂,纱布,不时地鼓励她喝点热开水,并没话找话的和她拉着家常,目的是让她在疼痛间歇的时间里,放松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减少些因肉体的疼痛造成的心里负担。7点过十分,胎儿终于出来了,我密切注视着出血情况,吊着的心一点也不敢放松,因为胎盘不出来才是最大的麻烦,我右手用卵圆钳紧紧的牵着脐带,左手一圏一圏地按摩着小腹部,要在平常,这样一处理,胎盘就会慢慢地下降,脐带也会越露越长,随着右手的感觉轻轻的牵拉,很快就出来了,可这次不同,胎儿出来后,脐带往里缩,又不能使劲拽,因为五个月脐带还很不成熟,稍微用力不当就容易断,打了一只缩宫素,也不起作用,产妇出血幸好不多,我足足等待,观察了两三个小时,脐带最后随着子宫的收缩,反而只露出了一点点在外,无法牵拉,在无输液输血的情况下,又不能徒手剥离,而且产道也收缩来,徒手剥离也没法,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叫她婆婆立即找人往站上抬,我说再不听我的话,产妇一但大出血就没救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十点过了,她妈招呼来了四个小伙子,立即绑了桦杆往站上抬,他们四个人抬上在后面放起趟子的跑,我在前面健步如飞,我必须要提前回去准备好手术取胎盘的器械和液体,十五公里远的路程,不知道是如何在两个小时内到达的,到今天我都在怀疑自己步行的速度。我刚好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桦杆也抬拢了。在手术台上,我先将液体输起,预防休克,经过四十多分钟,才将胎盘一勺一勺地刮烂吸出来,胎盘完全是殖入到了子宫,一点未剥离,处理完毕,把产妇抬到床上放下,我足足观察来半个小时,无大出血迹象方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从昨晚睡下的那一刻起,神经一直紧紧地绷到现在,我也是真的累了,也饿了。我派了两小伙子在床边守着,我在这里给他们一人煮了一大碗面条,边吃饭边观察着产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反正心里那团不祥的预兆始终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等到饭也吃了,一切松弛下来时,天也就亮了,四个抬她的人和她互相寒暄了几句都回家了,她留在我这里,我告诉她即使清理完了胎盘,必须留在这里观察几天才能回去,我在床边陪她聊天,也时刻注视着她脸上颜色的变化。待我觉得没什么大事了,也准备自己休息一下时,我上了趟厕所,转来,情况突然变得让我手足无措,怎么喊她也不答应,摇也没知觉,一摸颈部,一点跳的感觉都没了!此时吓得我双脚发抖!眼冒金星!魂飞魄散!天啦!这可咋办啦!都说是急能生智,吓能破胆,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力量驱使我灵感突现,小时候父亲教的驱鬼方法,在这个时候被充分发挥出来;“一掐人中二打腮,三撵鬼火莫超天。瞒过海眼神不管,每遇虎口要紧牵。逃过一劫遇有缘,金玉良言不外传。如若,,,,”。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这办法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可是当我按父亲教我的方法一一做了时,她醒过来了,醒来时,满头大汗,虚弱无比,我问她;“你刚才到哪去了?”她说:“三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鼓起劲地拉我,叫我跟他们走,你把我拉着的,叫我回来,不许去,其中一个男人就照我肚子一脚,把我踢滚了,我肚子现在好疼啊!”这一刻,我不想说什么,我也太累了,一双脚都不知道踩在哪里的,我也快虚脱了!
她在我这里我精心的照顾了她一个礼拜,她没钱,我也未要她生活费,医药费,总之,没在我这里丢掉命,就算是上天保佑我了,但是那团不祥的预感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走时,她婆婆和女儿来接的她,我告诉她:“我救你一时,剩下半年的时间,你需要自救,找七个香火鼎盛的庙,前门进,后门出,在菩萨面前去忏悔,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说,那样作,反正脑子是被人牵着一样,脑海里有两种声音;一种是必须那样做,另一种声音又在问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在自己都迷惑的状态下做出的事情,表示怀疑 ,好在我这人,什么事情都有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钻劲,有喜欢记日记的习惯,把不明白的东西记下来,用时间去解决解决不了的问题,我把她的情况记录在我的日记中,我不是想日后她来感恩,只是想继续留意事情的发生和发展情况,我需要证明一些我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
时间过得即快又慢,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就在那么方圆50个平方公里内走村串户,总是会碰到与她熟悉的人,这一天又到了她们这个队里,我无意中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可邻居说,她去世半年了,从我那里回来后,原本没什么,就在一次的赶集路上,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回家后,就病了,一病就再也没起来。
我翻出日记,久久的盯着上面记着的时间,注解,有可能发生的结果时间,就这个时间咋那么一天不差?我在心里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她到底是按照我所吩咐的去做了呢?还是没做?”
我再讲我生命中遇到的两次鬼胎
我父亲是道教传人,也是当时那个社会的村子里的族长,村子里很多大事,机呼都要找他抉择。他会用最简单的方法治病,他能把最大的仇恨化为朋友,他会情棋书画,特别是画佛,把一个佛字画得龙飞凤舞,似人似仙。我是父亲的幺儿,想要什么,只要他能办到的,就能有什么,那个年代,最稀奇的就是看电影了,还跑几十里的山路,父亲总是背着我,去迟了,前面人站满了,只有站到后面,我只有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才看得见。这样的事有多少次都记不清了,反正我的童年是快乐而又幸福的,父亲给别人治病,不收钱,但能接到很多好吃的东西,都是别人自己舍不得吃的,用以报恩。
在我们那个村子里的另外一个姐姐,她可就惨了,她父亲在打水库时被炸死了,母亲又招了一个外性的男人来上门,也就是那姐姐的后爹,他可凶了,每次我们在一起玩,他揪着姐姐的头发就往家里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停,那姐姐胆小,也不敢哭。
我七八岁,那姐姐十三,四岁吧,姐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回家问父亲,那姐姐的肚子咋那么大呢?父亲和母亲互相看了一眼,父亲说,那姐姐怀了“鬼胎”,我问什么教叫“鬼胎”,父亲说:“没结婚就到处乱睡,碰到了男鬼就会怀鬼胎”。
于是,没结婚就乱睡,会怀“鬼胎”这个印象在我脑海里一直很深,所以胆子也就变小了,一黑就不敢出门。有一天,那姐姐突然死了,族里凑钱做了很大一付红漆木棺材,那一天族里气氛特别紧张,人人都表情异样,那大姐姐的母亲苦得死去活来,用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还请了法师,做了道场,说是驱鬼,姐姐的妈嘴里喊道:“儿啦!是妈害了你,是妈无能”。不久后,那姐姐的都爹就成了一个瘸子,一只脚是做了一个木板板。走路一跛一拐的。
当然,童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参加了工作,从事的计划生育手术工作,但是“鬼胎”,一直是我心中解不开的谜。
一个初中生,连生理卫生都没来得及学的女孩子,直接从事临床“人流”、“安取节育器”、“引产”、“新法接生”。解剖学当时一点印象都没有,胎儿是如何生长的更是一窍不通。当时年龄也还小,个子也不高,去学习计划生育技术时,闹了不少的笑话。
不过,好在我做事认真,虚心学习,手脚也很勤快,同时对主带老师也很尊敬。三个月就独立手术,六个月就结业在乡镇上开展工作了。一投入工作,就象打仗一样,手术室灵活运动,今天搬这村,明天搬那存。一天一个人作几十上百例手术,当时来不及高温高压消毒,直接用燃烧消毒器械。
一年过后,我的技术突飞猛进,同时也自学了很多的理论知识。病理的、药理的、生理的、以及其它的相关知识。
第二年的一天,我隔房的侄女子叫我去给她婆家的妹妹看病。当然来时,我从她那里就了解了一些病况,比如年龄、婚否、饮食、活动状态咋等。到她们家还比较远,走路要一个多接近两个小时,我是个急性子,对这个病充满好奇,到了她们家我来不及坐下就让侄女领我到了她妹的闺房。一开门,虽然是大热天,一股冷气直袭而来,她妹半仰在床上,披头散发,一张脸白得象白纸一样,肚子上搭了一层薄薄的被单,掩盖不住鼓鼓的腹部。当时,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鬼胎”。因为她没接婚,和父亲小时候给我讲的故事一模一样。
我身体立即就打了个冷颤,不过,自己马上又否定了,那都是故事,我得相信医学。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妹,一双眼睛散缩不定,有气无力。这时侄女的妈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过来了,她很热情,也很焦急,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知道,这病非病,得从这病人直接着手。于是,我打岔说:“阿姨,我肚子饿了,您快去弄饭,我来给她作个检查。”阿姨于是出去了,我知道所谓的“鬼胎”就是“葡萄胎”,但是,即使是“葡萄胎”也需要精卵的结合,在当时那个时代,人们还是很封建迷信的,也非常要面子的,一个大姑娘就怀了孕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在家簇里抬不起头,嫁人也是个问题。我不好明给呵姨说,女子也不敢当着她妈承认,所以,我只好将侄女和她妈都支开。结果一检查,始终听不到胎心音,摸不到头的伦廓。但是从外形看确实如怀孕八月有余。那女子承认有性行为,身体断断续续一直在流血。通过这些依据,我基本断定就是“葡萄胎”,但她妈始终不相信是“胎”,我就只好将计就计地说:“阿姨,您女子怀的是“鬼胎””得马上找高人治服。阿姨想必是听过“鬼胎的利害的,马上就哭起来了,”她哭得直抽粗气,对我说:“医生女子,我把她就交给你了,看如何处理,能把命保住就好,”。
那时候我国黑白B超巳经问世并用于临床,我学艺的那家医院刚好有一台。,,,
通过B超一查,确实葡萄胎无凝,只是全身的血全部都棸集在了子宫,长成了葡萄,全身的血管问血已经无法供心脏的正常跳动了,孕妇出现高度贪血,必须要到有输血条件的医院先输够血,才能作手术,子宫全切手术。
于是,我也通知她父母准备钱,一边带着她赶往当时的O72县医院,到了医院,通过复查,息型配对后,立即要作手术。
可是,太遗憾了,在输血还没进行多久,那女子就停止了呼吸。
一个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还没来得及体会人间的喜怒哀乐,爱情的甜蜜,就只偷尝了一下禁果,就丟掉了生命。
如果多懂些医学知识,如果早到医院检查,如果不是那么忌讳未婚先孕,如果,,,,
可惜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那次的遗憾伴随着我这一生!不过,对“鬼胎”确有了自己的认识。
我的这一生,让我迷惑了一生,痛苦了一生 ,好奇了一生,坚持了一生,受尽了煎熬,很多时候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步入迷茫绝境时又柳暗花明,在痛扯心扉时又喜笑颜开,简直是啼笑皆非。说是神经病吧?说出的话几乎都是预言,我说事情要那么发生,就真的那么发生了,有的几天,有的几个月,有的半年,总之没超过我预言的时间,累试累灵验。开始我一说,老公就打我,一说他就打我,说我是神经出了问题,不许胡说,待我说出的话在他身上验证了时又说我的嘴巴就是一张“祸门”。因此,我经常挨打,经常被老公打得鼻青脸肿,害怕挨打,所以,我就把这些事儿悄悄地用一个日记本记了下来。
今天把这些事儿写出来让读者自读,悟者自悟,好奇者究其源,信者寻其根,不相信就只当笑谈。
现在给大家讲发生在我身上的第二个真实事情,用一句语言描述:
“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我住在一个老学校,地震后,新学校搬迁了,还有四五家人住在旧学校的房子里,当然也包括我们一家人,学校的后面有一个山包,山包旁边就是街道,平时人们都从街道里走,很少到后面山坡的,就在那山坡的树上,歇了一对猫头鹰,那对猫头鹰其实住在那里很久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它的叫声。可是突然有段时间,它的叫声变得不再是叫声,而象是一种“浪笑”,我给邻居们说,太恐怖了,每晚都有鬼在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因为离我窗子太近,我听得非常清楚,邻居们都不以为然,他们说,他们怎么从没听见呢?我开始莫名其妙的害怕,那笑声越来越恐怖,越来越诡异,而且都是在半夜子时,那笑声回荡在整条街的上空,时远时近,稍不留神又象是就在面前。吓得我通宵通宵地没有一点睡意,就连白天也一双腿走路突突打颤。 当然再害怕,也不敢说,不敢乱动,因为惊醒了老公他一是要打我,二是他白天要上课,就老是让我这样通宵通宵地折腾,他也会崩溃的,所以,即使看到了再恐怖的事情,也不敢说,只有假装自己睡眠很好,他看我时,我假装鼾声如雷,他把灯一拉,我眼睛又睁得銅子大,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我仿佛就是《熬鹰》小说里的那只可怜的“鹰”。
有时候,十几个通宵眼都不会眯一下,因为看到的场面太恐怖:“那段时间,几乎白天晚上都有两个手拿弓箭的巨人在学校周围巡逻,两个巨人,穿着古装的长衫,后面跟着一个矮小的驼背小人,小人和两个巨人形成一种极大的反差,意思是一直在寻找什么,一会儿水里,一会儿房子上,一会儿又进入了某个房圏,更要命的是,只要稍微一不留神,他们就在我窗子外面盯我,吓得我浑身毛骨悚然,直冒冷汗,”。每当我想快速逃走的时候,就传来一阵“哈、哈、哈”的浪笑,我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收寻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在黑暗中看到一只猫头鹰,那只猫头鹰渐渐地又变成了一个会飞的巨人。一双锐利的巨爪,又变成一双大手,人在它手里,轻轻地被它一抓,肉就一块一块地往下掉,散落一地,一副骷髅要么立起,要么竖起,要么零落成一堆白骨,白骨又慢慢地开始冒烟,随着烟雾一圏一圏地又聚成一个人,那人奇形怪状,似飞似浮,似走似跳,似有形又无状,象是要把我团团违住,生吞活吸了一样!让我一次次窒息,一次次生不如死!
就这样过了无数个夜晚,胆战心惊,度日如年,在那段时间,我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哪怕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不让自己完全疯狂掉,让神志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在心理默默地给自己打足气:“世上本无鬼,鬼吓胆小人,胆大能回天,无胆自毁命。”这是父亲小时候教我的偈语,他说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是由自己的胆量来主宰一切。神灵统治着人类,鬼使神差,鬼拿人,鬼行使的是神的命令,人死了变鬼,人,鬼,神,是相互关照,相互制约,又相互监督着的。有的人,介于人和神之间,有的人介于人和鬼之间,有的人介于人鬼神三者之间,能通鬼者叫“阴人”,能通神者叫“仙人”,能鬼,神都通的叫“阴阳人”,什么都不通的人叫“凡人”,每个人来世间都是有严格的规章制度管理着,你今生今世,该经历什么样的人和事,该是什么样的人,都是有规定的。那么我是什么人呢?也许就是父亲的这些从小灌输的思想,让我在特殊的情况下,就用他特殊的方法去解决。并且累试累成功。
有了这些思想,我的胆量逐渐变得大起来,并好奇起来,我这不是病,我这是一种历练,是在经历一些普通人不会经历的经历!于是老公上课走了,我就在家里用手机每天搜寻在那些似梦似幻之中,自己搞不懂的东西,渐渐地,我发现,我这叫住:“灵魂出窍”,灵魂出窍,可以感知普通人感知不到的未来事,灵魂出窍可以感知普通人感知不到的危险,灵魂出窍可以改变常规。
我这么害怕,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于是我那段时间,把似梦似幻中感觉到的事情,用自己才能理解的方式进行归纳,界定,然后就去给隔壁说,叫他孩子不要喝酒,晚上十点过少出门;给楼上楼下几个人说,千万别往房子上爬,天上在打雷;到开饭馆的那家说:“最近莫要去钓鱼”;同时还专门到以前我开过饭馆的房东老人招呼,别什么都舍不得吃,该好好享受一下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我还在当镇上的网格员,我又亲自去给镇长说,林业站,有个员工,魂就走了很久了,应该把他送回家去。
做完这些事,我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简直就是救世主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与骄傲感!
可就是这种骄傲,让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网格员工作又丢了。政府以我神经出问题开出了我。老公也气得饱饱地打了我一回!几个耳光,扇得我天旋地转,不知所向。然后提着我的胳膊发疯似的嚎叫:“我这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呀!遇到你这个神经病婆娘!你说,今天哪一个人听到打雷来的?就你特殊!今天不给我回答清楚,老子打死你!”我疼得钻心,吓得发抖,他的拳脚功夫我是领教过的。也难怪,作为人民教书的他,怎么也理解不了我这个异类,作为面子上来说,娶了我这样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面子上的确也是挂不住的。辛好楼下的李姨,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人比较善良,看不过去,来一把抱住了我,直见给他说好话:“娃儿说的没错我也听见来的,她现在是病人,你就让她一下不行呀!”一会儿下面坝子里就聚了一大堆人,有的摇头,有的叹息,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无事可作,每天自己在家里面壁思过,自己反省,于是我开始给自己熬药,调理气血,梳肝解郁,镇静安神,补肾调经,我一次次给自己说,现在是科学时代,什么都要相信科学,自己或许是真的病了,或者是自己的思维方式不对,是幻觉,是妄想,是一种医学上称的强迫症,不然为什么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常人都不能接受,为什么都说我是神经病人呢?
我又坚持每天记日记,而且只能偷偷的记,因为老公一看到不是几把撕掉,就是给我摔了,而且现在还要打我,所以他上课走了,我就把自己的感想,感觉,和周围的事情发生的时间用我自己的方式进行解读,进行证明,因我那些时间,我也无聊!也为了打发时间,用一句自我解嘲的话说“无事生非”来形容也比较合适。
如果说事情没按照我所分析和预料的那样,如果那次几个耳光将我扇醒,如果说那真的是我的疯言疯语,我或许再也不会去思考探索那些深奥的神秘的东西了。可是上天!你真的要这样愚弄我一生吗?一次是巧合,两次是猜测,三次是分析,四次是听说,五次,六次,七次,八次乃至九次都相符合,那这该怎么解释呢?我无法自圆其说,因为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啊!
就在那半年的时间内, 邻居的孩子和朋友喝酒,半夜车开到了河里,一死三伤,她家孩子在重症监护室一个礼拜才苏醒过来;楼上的男人上房子处理猪圏的漏,上去就掉了下来,下来就断了气:叫好好享受生活的大叔,检查是胃癌,作手术一个月就走了;林业站那丢了魂的员工,死在了林业站,好几天才被发现,乡政府为此还赔了不少钱;开饭馆那小伙子,和几个人去钓鱼,有人提议用电打,结果立起下去,仰起上来,几个人抬上岸就没有了呼吸。还有隔壁邻居,我叫她对她的姑婆好生照顾,给送点吃穿,可能过不了年,结果腊月二十三去世,她风风火火地跑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知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是预感?还是巧合?我也不知道!
当这些事情就在预料中又在意料外预期发生过后,那对猫头鹰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本来自己调理得平静的心潮又开始汹涌翻滚,看来老天是真的不想让我消停。
那么就让我把那些日记都统统地整理一下,有兴趣的就继续跟吧!
这一次的经历是给同学接生经历的怪事儿,用一句中心意思概括就叫:
“阴鬼到阳吧”!
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天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我初中同学的妻子要生产了,来接我去接生,我去到他家时,产房就是她的卧室,那里有三个女人在那里作陪,她们是邻居,在农村,象生孩子这样的事儿,邻里之间,还是比较热心的。其实那天产妇还是比较顺利的,在我去时不到两个小时,孩子就顺利地生出来了,我包好了孩子,清理了胎盘。一切工作都结束了时,她们三个女人中的一个,站了起来,她说:“我们这下也该走了,”然后看了看其他两个女人,又招呼产妇好好养月子之类的话后,就直接到门口去开卧室的门,她把门一拉,一个仰板就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泡尿就撒了一地,人直挺挺地摆在了那里。我急忙走到跟前,叫他们屋里的其他人,赶紧把她抬到外面的房沿石条上,一摸,她整个人浑身冰凉,呼吸微弱,再喊都不知道答应,我立即解开了她的胸部,进行按压,打掐,还是按照父亲教的那个方法,几分钟后,她就醒了,醒来时,脸上胡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我看她醒来了时,立马问她:“你是咋个起的?”她说:“一个锑平头,个子不多高的一个小伙子,给我弄了满满的一背篼东西,叫我帮他背,我背也背不起,背也背不起,背到桥上就一头载了个跟斗”。说完这话,又喊不答应了。我突然鬼使神差的说:“你们家今年是不是死了个少亡?”我同学说:“我弟弟今年在外打工,被电打死了”,我又问同学:“是不是走时锑的平头,个子不高?”他说:“是”,于是,我叫他,马上去买五百张纸,在两个小时内,我得请人还魂。同学立即骑上摩托,到场上买回了我需要的东西,我按照父亲教我的还魂术,请了三神,拜了孟婆,一阵处理后,那女人象刚刚睡醒一样,一轱辘爬起来,象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头也没回的就回家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作为医生,我更应该用医学的知识进行解读,进行处理,她的晕倒,用很多的医学名词都能解释,比如:“体位性休克”“低血糖反应”“一氧化碳中毒”等等都说得过去,唯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休克的几十秒钟,她经历的那些事儿,我自己为啥突然冒出的那句杂音刚好对应,我再一次百思不得其解。我自己也因为好奇,也觉得不可思议, 时间过了很久,我再次问起那女人那件事时,她始终不承认有那么一回事。她说不可能的事,她那天从产妇卧室直接就回家了,但是当天在场的人可有四五个都是见证啊!
人类的灵魂是不是有些神秘? 朋友!你有更好的理解和分析吗?都说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期待能读懂我内心的有缘的你,早日看到我写的这篇文章,我们共同探索这些秘密吧!
接着,我给你讲第一次我爹说的“鬼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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