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外出打工,乃至从读高中时起就住校,到人至中年的现在,也不知睡过了多少张天南地北的床。如连续三天的一天换一个地方的“床”的经历,也不知有多少回。今天在家里睡,明晚在火车上睡,第三天在他乡的某间旅馆睡。然后在城市找个工作暂时落脚,要么租间便宜点的小屋,要么像这次住在上班的公司的集体宿舍。这一种居无定所的流离生活,在当时或许没有精神去感受,以为是习惯了。而当事情过后,有一种岁月不堪回首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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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在集体宿舍的第一晚。好像很郑重似的,其实不过是好久没有住过集体宿舍了。自己这边倒没有特别的不习惯,再说习不习惯似乎也是不由己的,但个人的随意自由的空间也确实没有了。心里处在对陌生环境的适应之中,因而昨夜睡得并不踏实,心里大概受着“上班不要晚起”的压迫,以致夜半里,迷糊的半醒了两回,以为是要起床了。直到闹钟响起,才于黑暗中穿上衣服,到洗漱间去洗漱。
由于习惯,早上起来的事情较多,加上动作的慢,一定不能是一两下就能搞好的。所以把闹钟定在六点半,比别人起得要早一点。怕迟到,几乎在何种情况都是这样。这一点大概是受自小的约束教育留下的烙印。
对于这份工作,感到并没有多少好说。实话说,我并不喜欢。可是,喜欢的工作在哪呢?三年两头的换,不能坚持。心不安,意不定。倒腾来倒腾去,到头来又回到起点,不过是把大好的光阴给折腾老了。
早上,偶尔与一位业主打招呼聊了起来。对方是辽宁人,约摸七十岁的年纪,身高大个,一口东北味,声响话直,典型的东北男子。他像倒是很理解保安的工作,说是受气的活。比方说,“我是业主,就算没有理,你个保安能拿我咋的。到头来,物业公司一方也不会指责我,反而怪罪保安不会做事。”做为底层的保安,确实让有些人瞧不上。诚然,人家瞧不瞧得起并不重要。可是,你没有办法保证人人都是有良好的素养。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树大了,什么鸟都有。遇到个别刁钻刻薄的人,感到比大爷还难侍候。又说,“工资又少。干什么不好,要干这个?”与其说人家有潜在损你的意思,不如说也算是实话。按说,工作不分贵贱,为人民大众服务,靠劳动吃饭,本也无可厚非。事实上,人分三六九等,也是真实的存在。
虽然有心里准备,仍然受着这一番话的刺激。想到这一回的再次出来,也是在家踯躅了好些的日子。但走了出来,仍不失是一种主动的求变。这一回的再次的对陌生环境的适应,也可以说是自己对“守旧安逸”的挑战。想想还是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回头自问,“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工作好干了吗?”不是的,是自己的选择或者说思维羁押着自己。不试着新的尝试,怎么谈改变呢?
因此,在上班的第二日的今天,我就盘算着,“这一回的工作能坚持多久?把存一万块钱,作为这回工作的第一个预定目标。”也就是至少三个月。三个月,若回头去看,是多么的短暂。既可以碌碌无为,也可以有所收获。熬过去,到春暖花开,暮春初夏的时候,必定是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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