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行影
我沿着这张图中间的那条犹如细丝带的小径漫步了一个来回刚刚被喉咙的干痒咳嗽被迫醒来。经历几次密集忍无可忍的咳嗽后,我起身去喝了强力枇杷露及其它舒缓喉咙的药物。
吃完药物,重新躺下后,再也了无睡意了。我鼻塞和牙齿疼已经得到了缓解,只是咳嗽突然剧烈了起来,不知为何?
我想起,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母亲感冒,极其不适,卧床好几日。全身软绵无力,肌肉酸痛,鼻塞严重。在连续吃了两三天感冒药不见好转后,由和她同住的我哥带她去医院检查,诊断为普通感冒。当我赶到的时候,医生正在问诊,询问我母亲是打针还是吃药,母亲受折磨多时,毫不犹豫地说打针。她迫切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好起来。当时我极力做母亲的思想工作,吃药可以好的话尽量不要打针,打针虽然见效快,但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大,相当于一次小手术,是一种强制干预。
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打针。她说都快过年了,希望早点好起来,不想拖着病体。那时我觉得母亲矫情,只是感冒而已。
挂上点滴后,她断断续续和我说起她的痛苦和恐惧。她说饭都吃不下,也无力起床,更别谈做其它任何事了,她接受不了自己那个无力感。
她说来医院的前晚,散鼻涕的时候,发现了血丝,她感到了莫名的害怕。而连续好几个晚上不舒服到整夜整夜地失眠。
当时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当我经历了这次感冒,我突然深切体会到了母亲当时的感受。我突然理解了母亲的选择。当你被身体的不适淹没的时候,是不会考虑那么多,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只希望不适尽快消失,然后好起来。
母亲跟父亲说,又不是没钱,不舒服的时候干嘛不用,留着做什么。她当时只想急于摆脱感冒带给她的痛苦。那是她当时唯一的迫切想法,想切割那份痛苦。恢复往常可控的状态。她倔强起来也是不可一世的。
其实,在得知她感冒的时候,每天我都有打电话询问她感觉如何?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也是个要强的人,直到吃足了三天药后,实在扛不住了才去医院。
她说身体不好钱留着干什么用?不舒服的时候,就要就医,让病痛早点脱离。我明白她的意思。
在我身体感到不适的时候,我真的也是什么都不在乎和感兴趣了,仿佛这个世界再也和我无关紧要了。任何熙攘繁华最终都和我无关,都会脱离我而去,我无力掌控任何。我只能拥有身体带给我的真切的感受。
即便她没钱,我们也会尊重她的选择,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曾经在我们小的时候,她是如何不遗余力把我们抚养长大。
我们三姐妹轮流陪伴她。
第一天打针,我陪伴一整天。第二天,由姐姐陪伴。一共打了两天,就全好了。
在陪伴完她输好液安全送她回家后,我又马不停蹄地赶去超市买了一些食物给她调养身体。她喜欢吃并且易于消化和吸收的,有利于恢复身体的食材,认真叮嘱她怎么去烹饪,一定要弄起来吃等。不过几天,她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2.
安逸留给晚年。趁体力还行,还能走得动,多折腾。那天我散步遇见一个老人,他告诉我说自己已经走不动了 ,只能在住宅附近一圈走动走动。他说的时候,无比真诚,良善,同时又对我们的活力充满了向往。
他看起来还算健硕。他告诉我他已经八十几岁了,被体能所束缚,不再如从前。
由此体彼。
在年纪尚可的时候多经历,等老了,至少还有回忆可以咀嚼,想象自己曾经丰富多彩的一生,哪怕走不动了,只能安于一隅的时候,还能有寄托和支柱,还有内心深处的东西来抵抗生命的虚无。就不会那么苍白和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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