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是秋牛上山下乡的纪念日,原知青点的“笠友”们开始联系着,策划着那一天重返小山村。
阿丘是秋牛知青集体户的第二任户长,自第一任户长大林招工到了县城之后,阿丘就全面负起了知青集体户的日常事务。阿丘是“老三届”中的高六七。退休后,有了空闲时间,在整理回城行囊时,发现了夹在书籍中的一页纸条,打开一看,禁不住窃笑。
这张立于1972年6月7日的赌约是这样写的:
西林大队知青菜园的四箱(应为“畦”-秋牛注)高粱成熟时,百分之九十五的主穗应是弯的,与杆成90°左右,甲方输乙方,丰收牌香烟拾包,反之,乙方赔甲方丰收牌香烟拾包。公证人得贰包丰收牌香烟,从胜者中取。于一九七二年六月三十日下午,到现场验收。
赌约的甲方1人,乙方5人,公证2人(均签名盖章)。
1972年间,秋牛已调到公社农科站劳动,不在小山村,赌约一事,毫不知情。今天看了阿丘送来的这张纸条,秋牛却也是禁不住窃笑,根据游戏规则,不管谁赢谁输公证人都可以得到2包香烟,各位看官可知道,公证人中一位就是秋牛的妻子。秋牛拿着这张纸条问妻子,36年前的那一场赌注,结果如何?妻子想了半天,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大约那不堪回首的岁月,连同那已经泛黄的纸条都丢到了爪哇岛了。
1972年,对小山村的知青们来讲,是一个非常严峻的年代,以致今天秋牛在敲打键盘的时候,在内心深处,对着这纸条上留有姓名的8位知青,倾情地说一声:笠友们,你们辛苦了。
1968年11月22日,一起从城里到小山村插队的有17位知青,经过几年的磨练,招工回城、参军、安排工作的已经走了9位(包括秋牛安排到公社农科站),剩下8位“笠友”,在阿丘的带领下,仍然坚持在小山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面对同来知青的回城,面对着回城知青们睡过的床铺、农具、餐具,心里是一股怎样的滋味,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没有亲身的经历,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当年秋牛插队的小山村,大约有耕地一千几百亩,人均拥有水田半亩、旱田1亩左右,自留地也就是每人几厘地而已,但阿丘硬是带领8位“笠友”艰苦奋斗,除了积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外,自留地也不丢荒,种蔬菜、养猪,种一些经济作物,春节回家探亲,也有了一些“手信”。而当时其他的知青点,开始有知青返城的时候,扎根农村一辈子的信念早已如洪水决堤般地崩溃,有的连生产队都不出工,更不要说到自留地耕耘了。但是我们小山村的知青们就是这样的一群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英雄好汉。嘿嘿,借用当年的流行语言,秋牛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几十年后的今天,秋牛看着这张纸条,完全可以想象当时自留地一片茂盛翠绿的景象。6月7日,正是潮汕地区早稻抽穗扬花的时节,也是夏收夏种大忙季节的前夕,知青们有了一点空闲的时光,煤油灯下,无所事事,就自留地的四畦高粱长势来了一次打赌。有人说,小赌怡情,今天秋牛敲打键盘的时候,想不出当时“笠友”们在打赌时有什么高尚的情操,但是秋牛知道,这是“笠友”们在极端困难的时刻,在面临人生旅途十字路口的艰难选择,在前途渺茫无助的夜晚,演出了人生舞台上的精彩的一幕。
阿丘今天给秋牛送来这张纸条时,告诉秋牛,当时的打赌还没有结束,因为第二天,大家伙都忙着生产队的农活,谁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打自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事。要不是今天发现这张纸条,阿丘都忘记了自己是输家。
阿丘告诉秋牛,他是输方,愿望是圆局,俗话说,愿赌服输。秋牛说,恐怕很难圆局,因为8位“笠友”中,有的去了广州,有的去了香港,有的已经去了遥远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买不到“丰收牌”香烟了。
朋友们,你们说,咋办?
人生就是一幕戏,每个人都是主角。青春,是我们人生仅有的一次,快乐,不在繁华热闹中,快乐不是靠外来的物质和虚荣,而要靠自己内心的自强。一个人只有心存美的意象,才能看到窗外的美景。打开心灵的钥匙,推开心窗的力量,就是你那永不褪色的微笑。今天,我们面对当年的赌约,是不是也应该给岁月留下一个娃哈哈的鬼脸,就像QQ的表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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