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作者: dc3d20aff7cb | 来源:发表于2020-07-25 15:34 被阅读0次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以命换命,我本来不信的,觉得没那么矫情。

可当我经历二十多小时的阵痛后才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信了。那种撕心裂肺疼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闯过一次生命的劫难,宛如重获新生的我,看着孩子平安出生后,忍不住的喜极而泣,可也经不住身体超负荷的疲惫,生完孩子没多久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可却睡得不踏实,总怕睡着了饿着孩子,时不时地就要睁眼看看那粉嘟嘟的一团,才能闭眼又眯一会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一道高亢尖锐的声音将我猛然惊醒。

“南粤,你个贱人,当我们安家好欺负是不是?”

一个愤怒的身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伴随着她的靠近,一个白色的东西向我扔了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被砸个正着,伸手一摸居然是张纸,我撑着虚弱又疲惫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看那张纸的内容,就见到了站在病床边怒目瞪着我的婆婆李清然,还有她身后不该出现也是我最不想见的谭雨依。

这两个人的同时出现,让我眉心直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和婆婆的关系并不好,结婚以后一直都处在磕磕碰碰的焦作状态,似乎我做什么都不对,我都要生孩子了,她都还想着要把我这位媳妇给换掉。

昨晚我和孩子从产房出来后,她眼里有的只是孩子,对我不闻不问。

我暗自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李清然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还在我手里没来得及看的那张纸,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气的不轻,也就意味着事态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对,好好看看吧,证据都在你手里呢!”一旁的谭雨依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慌,迅速低头看向了手中那页纸,排头的“亲子鉴定书”几个大字让我浑身一颤。

上头很多专业的语言我根本看不懂,便直接扫向下段的结论:确认无血缘关系!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让我眼前一黑,犹如被人重重敲了一击似的,头脑嗡嗡直响。

我难以置信的又看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最终,还是那七个字。

无血缘关系?怎么可能?

我和安骁阳的孩子,怎么会变成没有血缘关系了?

我缓缓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清然:“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说着看了一眼谭雨依,每次她的出现都没好事,这回居然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

“你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是我在诬陷你?”谭雨依不服气对着我说道。

这就是赤果果的诬陷!

我总算弄清了谭雨依的真正目的,我强压下胸口的怒火,对李清然耐心解释道:“妈,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只有骁阳一个男人,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这明显是有人造假诬陷我!”

我扬了扬手里那张随便花点钱都可以买到的纸,看着谭雨依,露出了我打心底里的鄙视冷笑。

谭雨依瞪着我炮语连珠,“我告诉你,我没那么无聊!伯母不过是看这孩子一点也不像骁阳,也不像你才取了他的头发和骁阳做了亲自鉴定,可没想到这孩子还真不是骁阳的,你对得起他吗?”

什么?

我震惊地扭头看向一边婴儿床里那小小的一团,粉色的皮肤,褶皱的小脸,根本看不出像谁,她凭什么说不像晓阳?是不是晓阳的骨肉,我比谁都清楚。

我强硬的辩解道:“不可能!我从始至终都只有骁阳一个男人,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而且——”

“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一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随之而来的是逼人的威压感。

我抬眸看去,安骁阳脸色阴沉,浑身上下带着的狠厉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

可他依旧很帅,不但一进门就吸引了谭雨依的视线,我甚至还能听到门外护士们的惊叹。

伟岸挺拔的身材,冷峻精致的面容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光环,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曾经我觉得能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生子,是件幸福的事,可现在对上他的眼,我却犹豫了。

他冰冷的眼直直地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将我撕个粉碎。

我心里一滞,结婚多年,我们一直都相敬如宾,恩爱甜蜜,他从来没有给过我脸色,更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的心里一沉,难道他也相信了这张纸?

“骁阳……”我刚开口,就被李清然率抢先一步开了口。

“儿子,你来得正好,她居然敢背着你偷人,这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们安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妈,你们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谈。”安骁阳的语气毋庸置疑。

李清然和谭雨依虽有不甘,但却不敢反驳,纷纷瞪我一眼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那一刻,安骁阳再次看向了我,狭长的眸子里是溺死人的深不可测,让人窥不到半点情绪。

我心里一惊,但还是撑起虚弱的身体,耐心给他解释:“骁阳,你听我说,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孩子……”

可我还没说完,他已经愤怒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未出口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低头应测测地逼视着我,狭长的眸子里全是细细的红血丝,不稳的呼吸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就像是如刀一样的寒风,吹得我满心冰冷和刺痛。

“你!孩子的父亲是你!”我梗着脖子喊道,眼里却忍不住噙了泪花,如果这时候我有体力,我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谁怀疑,我都能忍受,他怀疑,却让我的心疼的在滴血。

我哽咽的说道:“安骁阳,你清楚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怎么不可能?”我脖子上的大手一紧,安骁阳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拿了我的钱,再给我戴顶绿帽子,把我当傻子一样的玩弄不是很有成就感?”

在他眼中我就是这样不堪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可是为了我和孩子的清白,我不能沉默。

“你听我说,孩子还小,看不出像谁,但他真的是你的种!再说,就凭这么一张纸,你就否认了你的孩子是不是太武断了?你经商多年,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所谓的权威在金钱面前有多么的不堪!”

“够了!”他蓦然大喝,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脸上全是不耐,“你以为她们在冤枉你?昨晚她们可是当着我的面取的样本,整个过程我都跟着的,不可能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整个过程他都在?

我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不出心里到底是受伤还是失望,只是胸口闷闷的,一阵一阵的痛。

一开始他就默许了她们对我的一切猜忌,难道同床共枕多年,他就从未相信过我,一开始就怀疑孩子的身份了?

他都如此想,李清然和谭雨依的计谋怎会不成功?

再说他只是在整个鉴定的过程中跟着,可事先呢?谁就能保证,事先没人动手脚?

他那么谨慎的人不可能没察觉到这件事里的漏洞,可他选择了忽视,选择了质疑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算没有李清然和谭雨依的推波助澜,他也会慢慢发酵,酝酿出恶臭来。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心已经沉到谷底的我只感到浑身一阵阵的疲惫,无尽的绝望席卷着我,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疲倦地敛了所有情绪,不想再看他那怒火中烧,咄咄逼人的样子。

“怎么?无话可说了?”他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阻断了我的呼吸。

我没有反抗,仍由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因缺氧而张大了嘴。

“说,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再一次的质问着。

根本就没这人,要我怎么说?

泪水沿着我紧闭的眼角无声的落下,无法发声也不愿说话的我因为窒息而感觉胸腔闷闷刺痛,缺氧的晕眩席卷我的大脑。

我缓缓睁开双眼,深深的看进他的眸子,从他愤怒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惨白如纸的脸和毫无生气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真就这么交待在了他的手上,可就在我将彻底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放开了我。

“咳咳……”大量的空气涌入肺部,刺激得我把眼泪流的越发的猛了。

“告诉你的奸夫,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冷冰冰地丢下狠话后,转身就走,没再看我和孩子一眼。

呵,奸夫?不就是他自己吗?

他怎么不把自己给灭了?

我盯着被他用力甩上的房门,渐渐露出了讥讽地笑容,从无声到大声,大声到疯狂,直笑得自己喘不过气了才停了下来。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南粤,你怎么哭了?月子里不能哭,会伤眼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易长侨居然来了,扯了纸巾温柔地为我擦脸。

我居然大笑的不知道有人走了进来,还这样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放肆的笑。

我伸手摸到脸上一片湿意,甚至胸前的衣服和被子都湿了好大一块。

我哭了吗?为那样的人哭还真是不值!

我一把抢过易长侨手里的纸巾,狠狠的擦拭着脸上那些不争气的泪痕,随后冲易长侨扬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我听谭雨依说李清然和安骁阳他们联合欺负你,又打又骂的,怕你吃亏,所以就赶过来看看你!”易长侨看着我,满脸疑惑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相信地开了口:“她说,说你的孩子不是安骁阳的是怎么回事?”

闻言,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谭雨依还真是无孔不入,明知易长侨对我有意,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把他给叫了过来,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她胡说的,你信吗?”我现在已经够狼狈了,如果让李清然和安骁阳看到他,岂不让她们更加有话题来污蔑我了?

“我当然不信。”易长侨在我的病床边坐下,认真的看着我:“他如果不要这孩子,我要!”

我摇摇头:“这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会不要。”他的话没让我觉得轻松,反而在难受的时候多了一分沉重,我不知道安骁阳是不是真的不会要这个孩子,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或许是察觉了我的为难,易长侨立即转移了话题,打开了他带来的食盒:“你身体还虚,得多补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现在的我什么胃口都没有,可身边有个人陪着,多少让我感到有了一丝温暖,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来,尝尝这鱼汤,你之前可是最爱吃鱼的。”易长侨盛了一勺奶白的鱼汤喂到我嘴边,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这样的场景不应该是安骁阳该做的吗?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酸,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泛了出来,我猛的眨眨眼,强忍着将眼泪吞了回去。

“我自己来吧。”我伸手去接,却被他迅速给躲开了。

“你刚生产完,哪有力气,还是我喂你吧!”易长侨固执地将勺子抵在我的嘴边。

我拿他没招,只得张口喝了下去,他见我乖乖的喝了,便露出了温柔一笑。

此时此刻,这样的他,这样的场景,反而更让我心酸不已。

这时,李清然忽然推门而入,看到易长侨的时候,脸上挂满了讥讽:“呵!这么快就找到接盘侠了?还是说,这就是你的姘头?”

这话听的我直皱眉头,刚要反驳,易长侨却又喂了我一口汤,抢先道:“有什么事,吃饱才说,永远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易长侨仍就满脸含笑,语气也温和,可我知道他生气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张口又喝了一口。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李清然气愤地上前,手高高地扬起,却被易长侨凌厉的眼瞪得僵在了半空。被易长侨吓住了的李清然不敢对他发火就直接把目标转移到了他手里的那碗汤:“我、我让你喝!”

她突然一巴掌打翻了易长侨手里的汤碗,滚烫的热汤顿时如数全泼在了我的身上,穿着单薄病服的我立马就被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所席卷。

“啊!”我条件反射地下床,弓着背,不让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以减缓被烫着的疼痛。

“你干什么?”易长侨愤然起身,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带了与他气质不符的狠厉。

李清然被他的气势吓得步步后退,哆哆嗦嗦地看向我,说道:“南粤,你敢让你的姘头打我,骁阳不会放过你的。”

易长侨听了,就要冲上去,我忙拉住了他肌肉紧绷的胳膊,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他明显不乐意,可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放松了身体,侧身让道去了一边。

“他是我的朋友,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在嘲讽着:真要被打了,那也是活该,谁让你的嘴这么臭。

我的话音刚落,一叠纸就朝我的脸上砸过来,纸张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不由冷笑:李清然你也就这点出息,刚刚不还怕得要死吗?这会儿,对我倒是能耐了。

“哼,把这个签了,我管你们什么关系?”李清然看也不看我,仰着头说道。

我冷着脸,捡起了脚边的那几张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我死死地捏着拳头,她就这么亟不可待要赶我么?

我越想越气愤,怎么说我才生完孩子,谁也没有给过我任何一点的关心,就急巴巴的给我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原形毕露的要赶我走。

我朝着李清然一步一步走去,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谁的意思?骁阳的,还是是你的?”

或许从没见过我发怒的样子,李清然明显一怔,然后心虚地看向了门外。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闪出了病房,虽然她闪得快,我还是看清了,那是谭雨依。

我缓缓收回视线,再度盯着李清然。她究竟有多喜欢那个女人,竟然会在我刚刚生产完就来逼我离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那么不待见?篇幅有限,关注公众号:九沐文库,发送:高攀,继续阅读后续全部内容!

我咬紧牙关,拼命想要稳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可憋在胸口的那股恶气却在体内横冲直撞,无处可去。

我用力将那叠纸砸回到李清然的身上,这时候我还讲什么婆媳尊卑,眼前这个从来不把我当媳妇的女人,也不配做我的婆婆。

我恶声恶气地冲她喊道:“出去,我不会签的,除非安骁阳来求我!”

谭雨依那么想嫁进安家,我死也不会让她如意的。

“你,生了个野种,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清然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二话不说就朝我冲了过来。

本就虚弱的我,加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推倒在地,她重重地坐在我的身上,刚生产完的子宫还没有恢复好的我,被李清然这么重重地一压,顿时痛得我脸都白了,眼看着她的耳光就要扇下来,我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着一记耳光。

可下一秒,耳光没有等到,却听到了易长侨的一声“滚开”的爆喝和李清然的惨叫。我立马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时,看到了被易长侨一把给推开而摔倒在地的李清然。

“地上太凉,快起来。”易长侨说着就要扶我起来。

“别,别动我,我肚子疼!”我听不到了自己虚弱的声音,也感觉腿间有温热的液体奔涌而出,就像是泄洪一般,来势汹汹,瞬间湿了我的裤子。

心里一惊,我伸手摸出一片鲜红……篇幅有限,关注公众号:九沐文库,发送:高攀,继续阅读后续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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