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给自己倒杯酒吧
慢慢听我给你讲。
毕竟
我花了那么久才得到答案
我小时候出生在一个小镇
虽不算特别繁华
可也是见不到牛的地方
小学三年级
一个同学突然问我说
你知道水牛和黄牛怎么区别吗？
我那时对牛的认知很少
只知道外婆家的田里时不时有牛儿
是什么牛都不知道
更别说分别水牛和黄牛了
可我是聪明宝宝啊
自然什么都应该懂
所以我笃定地回答：叫声不同
小同学欣喜地看着我，期待我讲下去
我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求知欲
推了推眼镜
望着窗外：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探索
不能什么都我教你
没错！我从小就开始会装B了！
可那次啊，我失败了
小同学鄙夷地看我一眼：吹牛
我心有些发慌
不信的话，我暑假回老家录音给你听
水牛和黄牛叫声是有细微区别的
小同学收起疑惑的脸
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我的提议
暑假如期而至
我自然没有忘掉男人间的约定
在外婆家虚心请教
可得到的回答都是
哪有区别啊
不都是哞哞地叫
我可不会放弃
不能失信于天下！
于是一整个夏天我都在田里
细细地分别水牛的哞哞叫声
和黄牛的哞哞叫声
可是
没！有！区！别！
时间就这样过了
忐忑地迎来开学
比没做作业还紧张
好在，年轻的求知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同学已经忘记了我说过的话
可我不一样啊
我给自己植入了一个思想
就像盗梦空间
我自己也觉得黄牛和水牛叫声是有区别的！
接下来的几年，我不停翻阅资料
不停问乡下的农民
可都没得到答案
转机出现在高中毕业
那时
我对水牛和黄牛的认识已经有了很大提升
水牛，全身灰黑色毛，角弯，性喜水；
黄牛，全身黄毛，角短，不喜水。
可叫声还是没区分开
哞哞的声音在我脑中充斥不散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夏天
我卸下了困扰我近十年的重担
那天是个阴天
是我离开家乡去上大学的日子
告别家人
我踏上了去往他乡的汽车
一路昏睡
有期待也有不安
心底那个谜题也一直不断浮沉
走出车站
看着陌生的人和环境
我不禁有些茫然
有些问题
也许花掉一生也没有答案
可是啊
念念不忘
终有回响
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带着行李走出车站
隐约中听到一个睿智的声音
睡昏头的我只听清楚了
“这黄牛，叫的不一般”
等只言片语
我走了过去
嘴里说了声
我知道水牛是哞哞叫的
黄牛呢？
有人回头看了看我
似乎看到了一个追寻真理的年轻人
赞许地拍拍身边人的肩膀
人群默契地分成两行
像劈开红海的摩西
我整了整衣衫
昂首阔步走向困扰我10年的困惑的答案
世界是喧闹的
可我觉得安静
我眼睛有些湿润
但我是高兴的
我就是真理
好水牛的叫声是低沉而优雅的
“哞~~”
回味悠长
好黄牛的叫声是
中气十足
如雷贯耳的
:
“内江自贡走不走，北京上海深圳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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