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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蛊王瘤最后的Battle

与蛊王瘤最后的Battle

作者: 刘大喵的小生活 | 来源:发表于2020-06-01 12:53 被阅读0次

    它是你面临危险时解锁兴奋剂?

    还是导致你过劳肥的毒药?

    是勤勤恳恳的工作劳模?

    还是包藏祸心的连环杀手?

    这是人性的扭曲?

    还是道德的沦丧?

    请跟随本期的走近医学,走近人间精品皮质醇。

    皮质醇,有一个更加不好记的学名叫氢化可的松。

    总的说来是一种化学物质,现在可以人工生产。

    它出身激素望族-糖皮质激素大家庭,和大名鼎鼎的胰岛素是同族兄弟。

    主要由脑垂体和肾上腺形成分泌循环系统。

    和胰岛素控制糖分代谢的只能不同,皮质醇是一种管得很宽的激素。

    它负责管理人的情绪、免疫细胞、炎症、血管、血压等很多职能。

    是人面对压力时会自然分泌的物质,所以一般工作压力大,睡眠不足,节食减肥的人,都会有轻微的皮质醇增高的症状。

    之前剧集里出现的库欣综合征,就是皮质醇增多症。

    但是,皮质醇更加矫情的地方就在于,过多会让人会生病,过少同样会让人生病。

    皮质醇过低,同样会引发新陈代谢紊乱、低血压、皮肤病变等症状。

    所以脑垂体肿瘤中的ACTH瘤(既刺激皮质醇分泌异常的肿瘤),患者在术前术后都会收获一系列激素波动的症状。

    -----走近医学分割线---------

    前情提要:

    刘大喵的术前准备,做得充实而饱满。

    在饱餐了一肚子的炸鸡后,刘大喵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手术当天一早,起了床的刘大喵,就不吃不喝的等着被推进手术室了。

    当天一共十几台手术,刘大喵这个病房的病友们都被排在中间的位置。

    所以大家预计最早也得中午才能进手术室。

    结果比想象中的更慢,一直到了下午1点多,护士才表示:

    “今天早上的第一台手术刚做完,大家今天不一定能做得上,等通知吧。”

    喵妈就开始发愁,说:

    “晚上做手术是不是不好?

    医生都累了,万一注意力不集中咋办?”

    刘大喵表示:

    “不是同一个医生连做十几台手术哦,不要怕。

    但已经饿了大半天了,如果今天不做手术,能不能及早通知,我好吃饭呀。”

    当然没人理会刘大喵的吐槽,下午就一直在等待中度过。

    喵姨妈和表姐也赶来助阵。

    本来刘大喵忽悠喵妈的话,被喵妈原封不动的转送给喵姨妈。

    喵姨妈以为刘大喵的手术,跟做个胃肠镜差不多。

    所以听说今天做手术,本来是赶来说陪着喵妈,一起等刘大喵手术出来。

    刘大喵听了,纠结了一下表示:

    “其实吧这个微创手术,是跟胃肠镜差不多。

    但是耗时更长,而且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做手术,今天还可能做不上呢。

    您别等了,一会儿就回去吧。”

    喵姨妈和表姐都半信半疑,但刘大喵也很快就被赶进ICU病房去等候手术了。

    ICU病房是不允许外人进的,连家属都进不来,刘大喵又不能出病房,喵姨妈和表姐只好担着心回去了。

    到了3,4点钟,终于,一个手术室的护士,推了个床过来,告诉刘大喵,可以去手术室做准备了。

    她让刘大喵脱掉病号服,用床上的床单把刘大喵裹成一个木乃伊,然后把刘大喵推出病房,和等在病房外的喵妈喵爸告别。

    喵妈立刻泪流满面,对刘大喵说:

    “啊啊啊,我好害怕。”

    喵爸则死活拉着推床,不让护士插手,表示要亲自送刘大喵去手术室。

    刘大喵被裹成木乃伊,只能平躺在床上,一边拉着喵妈安慰:

    “妈,不怕啊,就是个小手术没事儿。”

    一边有教育喵爸:

    “爸,你撒手,你知道手术室在哪儿啊,再说哪有家属能进手术室的。”

    然后又总结安排

    “你们去休息区歇吧,该吃晚饭吃晚饭,怎么着手术也得1-2个小时,我出来了人家会广播通知的。”

    喵妈喵爸终于放手,护士夺回了推床的控制权,一路推着刘大喵往手术室走。

    没带眼镜的刘大喵一路就看到天花板闪啊闪的灯光,莫名的想起了以前看一个美剧,叫《犯罪心理》。

    一个变态杀人狂的受害者,就是这样在推床上醒来,一路这样的视角,最后看到的是变态杀人狂的脸。

    事实证明刘大喵想多了,护士一路把刘大喵送到了气氛热闹,人满为患的手术室里。

    一群人围上来,把刘大喵从推床搬运到手术台上,因为刘大喵浑身缠着床单,行动不便,所以这搬运颇费了些力气。

    刘大喵躺上手术台,就抱怨:

    “好窄啊,这躺上去可不怎么舒服。”

    旁边的麻醉师溜达过来说:

    “宽了怎么做手术?

    跟床一样宽,医生也够不着啊。”

    刘大喵此时只能看见手术台上方还没打开的无影灯,近视眼看东西模模糊糊的,感觉像梵高画的星空,心想这配色还挺好看的。

    这边麻醉师拿着表问:

    “姓名,是什么手术啊?”

    刘大喵:

    “刘大喵 经蝶窦脑垂体肿瘤切除手术”

    麻醉师:

    “肺活量可以呀,手术名称背挺熟”

    刘大喵:

    “怕上错手术台”

    麻醉师:

    “.........有什么过敏的么?”

    刘大喵说:

    “对芒果过敏”

    麻醉师:

    “那我放心了,这手术室里肯定没有”

    刘大喵:

    “你别说,忽然好想喝芒果星冰乐。

    一天没吃饭,好饿。”

    麻醉师:

    “别幻想了,这儿要能点星冰乐,我们早喝上了,我们也没吃午饭呢。”

    刘大喵:

    “医生们辛苦了。”

    麻醉师:

    “为人民服务,来人民,给你戴个面罩,吸入气体时跟着我数数”

    刘大喵刚想说这就开始啦?

    结果一个面罩罩上来,刘大喵刚数到2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是听到有人喊名字,刘大喵,刘大喵,醒醒。

    刘大喵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感到自己又在推床上,被推回病房。

    病房门口,喵妈喵爸关切的脸出现在刘大喵眼前。

    刘大喵想说自己没事儿都挺好,可好像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连手指都没动,就继续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是深夜了,ICU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各种机器发出的光亮和声响。

    刘大喵虽然能感到鼻子被包扎起来,却没感到疼痛。

    还记起有做过手术的病友分享经验说手术后,先不要大范围的活动头部,避免脑脊液侧漏。

    可惜脑子刚想着不能动,胃里就一阵恶心,

    然后,刘大喵就一偏头,哇的吐在了枕头上。

    刘大喵还在想,喵一天没吃饭,怎么还有东西吐。

    这时护工走了过来,打开了床头灯,刘大喵才看到枕头上是一滩血。

    护工倒是挺淡定的:

    “吐血啦?没事儿,不要害怕哈。

    是手术时的淤血,你麻醉着,都自己咽了。”

    刘大喵眨了眨眼睛,没怎么理解为什么血咽了还能吐出来,就又吐了一轮。

    这一回比第一次量还大,刘大喵觉得自己厉害了,跟小时候看武侠剧里受伤了的大侠一样,能喷血柱出来。

    护工淡定的说:

    “枕头和床上都铺了护垫了,我给你换了,就干净了。”

    又打了盆温水来,给刘大喵擦脸。还拿着刘大喵的运动水壶,喂水让刘大喵漱口。

    刘大喵对这位淡定的大姐真是心生敬佩。

    这么三更半夜的,刘大喵鼻子上绷着纱布,吐得自己满脸是血,又插满了各种管子,样子估计比木乃伊还可怕。

    大姐居然一点儿都不害怕,真是人才。

    后来吐血,换垫子漱口的环节就循环播放了。

    一晚上,刘大喵的十张护垫几乎用完了,心想护士果然是有经验啊。

    到了早上,刘大喵,终于不吐血了,可是麻药劲儿过了,开始头疼。

    感到头疼之初,刘大喵还挺高兴的,因为这肯定表明蛊王瘤这家伙被干掉了。

    但恶心感和全身无力让刘大喵觉得自己变成了液体骨骼。

    早晨刘大喵虽然在护工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但是根本坐不住,导致刘大喵对早餐采取了视若无睹的态度。

    到了中午,护工换班成护士了,给刘大喵摆上午饭。

    刘大喵恹恹的看了一眼,是面片。

    医院的面片做得又咸又油,没有任何配菜,相当难吃。

    此时更是黏糊糊的坨在一次性饭盒里,刘大喵又感到胃部一阵不适,表示不吃了。

    新换班来的小护士不明就里,以为刘大喵是没力气,凑到刘大喵眼前说:

    “还是得吃一点儿,你没力气,我喂你吧“

    小护士,斜杠,男护士,长得还挺帅的。

    穿着挺括的护士服,一脸真诚的看着刘大喵。

    那一刻,刘大喵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但最后对食物的挑剔还是胜利了。

    刘大喵坚定的摇头拒绝:

    “不吃,你们这儿的面片太难吃了”

    小护士哈哈大笑:

    “你还挑剔,你想吃什么?”

    刘大喵摇头,表示什么也不吃。

    然后就继续睡。

    下午,到了喵妈喵爸的探视时间。

    刘大喵听到喵妈的呼唤睁开眼睛,就看喵妈穿了身防护服,全副武装的站在病床旁边。

    几乎都笑出声了,重症病房的管理还挺严格。

    喵妈说:

    “F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疼不疼啊,哪不舒服么?”

    刘大喵想说我没事儿。

    可惜张开嘴,声音小的像蚊子,只能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

    喵妈又问了一句想吃什么啊,护士就过来,表示探视时间到了,请喵妈出去。

    喵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了,刘大喵坐着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看见喵妈就站在重症室门口,扒着重症室门口的窗子,不停在往里张望。

    孩子真的是妈妈永远的软肋。

    不论你多大年纪,身在何处,你妈都是那个对你最牵肠挂肚的人。

    重症室里的日子,相当安静。

    一共三张床位,临床的床位是一位脑瘫的老大爷。

    护士护工医生过去跟他说话,除了呼吸机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还有一个床位是刘大喵之前病房的病友,这位姐姐和刘大喵是一样的库欣症。

    但是病灶不明显,核磁共振、岩下窦取血都检验不出肿瘤,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做了手术。

    皮质醇顺利下降,而且因为她术前的皮质醇量不高,所以手术后,恢复得刘大喵快许多,术后当天就能起床吃东西了。

    而刘大喵,却因为术前皮质醇量太高,术后又一下跌得很低,所以身体出现了不适应的症状,像一只被冲到沙滩上的水母,摊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好在术后激素药物迅速补充,而且刘大喵毕竟年轻,没什么并发症和感染,于是术后的第二天,就从ICU搬到了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待了两天,终于拔了管子也不用身上接各种仪器线了,刘大喵终于在喵妈的搀扶下,到走廊里去遛弯了。

    结果一路走,一路笑,弄得喵妈说:

    “你又发什么疯。”

    刘大喵跟喵妈说:

    “你看做完这神经外科手术的人,不是戴个头网就是戴个鼻兜。

    走路目不斜视,昂首挺胸,旁边还有人扶着,都跟慈禧太后似的,不能低头,王冠会掉”

    喵妈说:

    “谁像你,做个手术跟捡了个便宜一样,穷开心。”

    术后一周,刘大喵收到了出院通知单。

    在医院里度过了清明节、劳动节、儿童节、端午节后,刘大喵终于回家了。

    喵表嫂开车,把还不能开车的刘大喵和在医院驻扎的喵妈喵爸一起送回家。

    回家路上,车开上长安街,

    熙攘的街道,车流,人潮,还有盛夏繁茂的植物和灿烂的阳光,纷繁明艳的色彩一股脑涌进刘大喵的眼帘。

    让刘大喵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刘大喵眨掉眼角被阳光晃出的眼泪,心里对自己说:

    “欢迎 重返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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