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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个老同学打电话给我。她说:“听说了吗?小雅结婚了!”
小雅是当年我们班最特别的三好女生:成绩好,家境好,长得好,但脸上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傲,为此,男生暗送外号“冰山雪莲”。她的冷傲和优渥,似一道屏障,把我们这些普通人远远地隔在了外面。上学时,我们没少在背后猜度她,更没少八卦:不知道将来是怎样的一个王子会踩祥云骑白马而来,施施然采摘她这朵圣洁的莲。
现在,“王子”出现了!这个消息宛如娱乐头条一样,足足三天,霸占着我们同学群的舆论。而群里几个消息灵通者,充分发挥了“狗仔”的潜质:“这位王子,没有白马也就罢了,怕是连头驴都难得有!家里又穷,老娘又凶,工资还没小雅高,这也就罢了,人家之前还有段婚史,也不知道小雅到底图了他什么。知道小雅为什么没有邀请任何同学参加她的婚礼吗?听说,连小雅的父母都气得不行,婚礼当天压根就没有露面。”
这个消息对我们这班同学来说,就好像多年以来一个一直执着却不得谜底的谜语,今天意外揭晓,我们突然才发现,这么长久的猜不出,是因为自始至终我们完全猜错了方向。正可谓“女神的心思你别猜”,答案与期望的不对等,让我们这些做同学的,在唏嘘之外,忘却了原本应该对小雅的祝福,更多的,变成了对小雅婚姻不看好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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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遇到胡兰成时,曾写过这样的话:“遇见他时,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后来的读者,大抵读到这段话时有多替张心疼,就有多不看好这段感情。三毛遇见荷西,说:“只要吃饭的钱就够了。若觉得我吃得多,以后还可以少吃一点。”可是三毛也说过:“爱情有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年少时初识爱情,觉得炽烈似火,奔放如风,更如空气,如呼吸,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东西。经事后逐渐明白,爱,更多的,是心灵的对等与呼应,这种对应,很难逃得开世俗三餐的渗透。你坐在有美丽女郎弹奏钢琴曲的西餐厅慢悠悠地品一盏咖啡,我蹲在自家门口上下嘴唇翻动,撕咬着沾酱的大葱,很难想象,下一秒我们可以进行一个持久沉醉的热吻。别逗了亲,你看,我家门口的阿黄都笑了!
我们无法脱离吃喝拉撒谈爱情,就像无法扯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而所谓爱情,也从来不止表面的痴缠那般单一,不是说我给了你我的心,你就立马懂得回报我你的心;它更多的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的一场江湖博弈。那些单纯到以为抓住男人的胃,以为宠着男人的妈,以为生个小娃娃就可以拴住男人心的女子,还真得揉揉眼,确认一下是不是一梦穿越,不知今昔何昔!
而那些一开始就把身段放得很低的女子,一个不对等的开始,注定不会收获一个对等的结局。除非真的慈悲成菩萨,当现实撕开外衣,露出惨败的面目,还可以款款抹去如潮的泪水,拈手掐诀,默念一句:罢,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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