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香近臭

用打播机踩出来的土蛋蛋是用来给玉米育苗的。 小宝儿也准备用打播机踩土蛋蛋呢。 玉米种子放到土蛋蛋上的小窝里，蒙上一层细细的土，等长出玉米苗，再把它们移种到院子里。 村里的邻居，95岁高龄，还健步如飞，真是有福之人！

上周六，小姑子12点到临沂，我和小宝晚上7点就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临行前，我买了排骨，绞了肉馅，揉了面。把排骨卤上，把肉馅调好。

我说：青菜要尽快吃掉，都不能放。冰箱里有洋葱圈鸡柳等，你炸炸给他们吃。家里除了没有鱼，其他的还算全乎。

小姑子说：听说你们要回来，咱妈妈赶紧上集买了鱼和鸡腿。就等着你们回去吃了。

小姑子所言不虚。我下了车直接回妈家给祖父和父亲上坟，傍晚回的婆婆家。

第二天下雨，第三天下雨。小雨停停歇歇，整整下了两天。趁雨停歇的空，婆婆赶紧从老院子的小地窖里扒了几个萝卜，等我从大姑家回来，她已把萝卜切好了，瓦块鱼也腌上了。

中午吃饭时，婆婆说，等下午炸丸子炸鱼吃。

天气冷，又下雨，我和小宝儿都睡觉了。等到傍晚小宝儿睡醒了，厨房里正好开饭。果真一大盆萝卜丸子，一小盆炸鱼。

鱼是大鱼剁成的段，腌制好，用面粉裹上放在油锅里炸。鱼肉厚，费时间长又耗油，婆婆一般不炸大鱼。

但是大鱼刺少，小宝儿爱吃，我也爱吃。记得第一次吃这种瓦块鱼，是去年春天。公公买了两条鲤鱼，熬了一条，另一条切成段腌上了。婆婆炸丸子时顺便炸了瓦块鱼。

等把小姑子送上汽车，我们吃饭时，我发现盘子里只有三四块鱼。

我边剥给小宝吃，边说：咦，鱼呢？

婆婆说：给你妹妹装了几块，她在那里自己做饭吃，平时又捞不上吃。咱想吃再炸啊！

我没说话。正好堂弟媳妇带着孩子来串门，俩孩子就分吃鱼肉。

堂弟媳妇说：炸的瓦块鱼啊！这鱼多费油呗！就是给小孩子吃吃，一般人家谁炸这鱼啊？太浪费。

我们在老家又呆了一段日子，婆婆果真是没再炸过瓦块鱼。

壬寅岁末，得知我们回家过年，婆婆备了不少年货。

娃爸叮嘱婆婆：炸丸子时，多炸些瓦块鱼，石老师爱吃。

等腊月二十八，我们到老家后，晚饭婆婆就馏了几块鱼。

我说：不留着吃啊，过年还得招待客人来？

婆婆说：尽管吃，炸的多。

等我们回房睡觉时，我看见堂屋当门桌子上放着两个直径有40CM的盆，我掀开一看，一盆萝卜丸子，半盆瓦块鱼。

等我们初五返城时，车座位后备箱塞的满满的，其中就装了很多丸子和瓦块鱼。

好东西谁都爱吃，但光吃也是腻的上。冰箱里塞的都是从老家带的东西，烧鸡啊，炸鱼啊炸丸子啊！

刚过完年，大鱼大肉吃多了，谁还愿意吃那么油大的东西，等过了十五，丸子和鱼还有很多，眼见着要长毛，娃爸心疼，吃饭时给他馏几块馏几块，也慢慢地在坏掉之前吃完了。

我说：明年，你别给妈说我爱吃瓦块鱼啦，我现在想起来那鱼上的油都反胃。真的是油汪汪啊！

娃爸说：我也不能再吃了，拿家来，你们不吃都是我的，我也吃伤了。

这次知道我要带小宝回家，没等打招呼婆婆就买好了鱼等着炸。牢牢地记着我的口味，做来给我吃。

小宝儿光吃鱼肉。我把鱼面剥下来放盘子里，公公就吃掉了。我真是享不了那么大的油！

祖孙俩配合的倒是很好，小宝吃鱼肉，公公吃鱼面，一会儿两人就吃掉了一盘子瓦块鱼。

看着祖孙俩开开心心地吃饭，我忽然很感动。尽管我的口味早已变了，但婆婆的这份心意，让我很温暖。

果真是远香近臭啊！

我们在老家时，也不炸来给我们吃，偶尔回趟家啥都做的好好的，吃都吃不完。

此刻，听我说想吃蒸菜，又去老院子里薅莴苣去了，准备晚饭把莴苣叶蒸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