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春节这天,一大早就飘起了雪花,同事们纷纷回乡过年去了,宿舍里只剩下素心一个人。 妈妈昨天来过电话,喊她回家过年,她说公司留她值班,就不回去了。
她躺在床上,手里举着那本《穆斯林的葬礼》沉浸在剧情里,她仿佛看到了韩新月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昂着她倔强的、美丽的头与妈妈抗争,还看到了新月爸爸一脸的慈爱神情。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思绪逐渐飘到了远方。
“铃铃铃......”电话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沉静。
“您好!”
“是素心吗?我是顾岩。”在电话铃响的那一刻,素心已预感到是他打来的。
“嗯!过年好!你......回家了吧。”素心沉重的意识还没有收回来,声音细弱到对方伸长耳朵才能听得到。
“呵呵!过年好啊!我在北京过年,一个人,不如,我们见个面!我们10点在中山公园见行吗?”顾岩感受到了素心的低落,语气加重了原本的轻快。从救了她那时起,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总能感觉到她的伤感,他心中对这个瘦弱的女孩儿,不自觉地多了一些心疼。
“嗯......好!”素心简单的回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外面还在飘雪,中山公园里的苍松翠柏、假山凉亭都覆上了银色,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地厚重起来,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素心穿着一件米色的旧棉袄,头上戴着新买的红帽子,增添了些许活泼感,在这片银色的映衬下,她素白的小脸显得更白了些。
“你的围巾还给你吧。”一见面,素心还有些不好意思,紧张得不知该说些什么,遂将围巾取下递了过去。
“我瞧你围着挺好看呢,你留着用就行了。”说着,顾岩接过围巾,给素心又围了回去。
素心抿着粉唇微微笑着,感觉暖和了些,没想到,自己活了20多年,所有的温暖,都是眼前这个原本素不相识的男人给的。她对他,心里有了某种期待。
两个人从中山公园又溜达到了后海,昔日喧嚣繁华的城市今日无比的冷清,大街小巷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走到一个巷子口,竟然有家店铺还开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坐在那里听着评书,面前摆着几串糖葫芦和一个大大的棉花糖,顾岩走过去,各买了一串递给素心。
素心呵呵地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只能小孩子吃呢?来!快拿着!”素心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想起了韩新月的父亲,她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居然看到了慈爱,素心不自觉得笑逐颜开,一手举着一串吃了起来,甜到嘴里,又甜到了心里。
顾岩也受到了感染,两个人的话语渐渐地多了起来,他们聊文学、聊这所城市里的见闻,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后。
“饿了吧?你看我这粗心的,回我那儿做饭吃吧,食材都准备好了。”
“好哇!我来做!”
两个人喜滋滋地回了家,又一起做好了饭,素心吃下每一口饭菜,都如同刚刚吃掉的棉花糖一样,从嘴里甜到心里。
吃过饭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天渐渐暗了下来,顾岩感觉身边软软的身体靠了过来,他没有躲闪,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才缓缓地将这个瘦小柔软的身体放平,盖上了棉被,随即关掉电视,去厨房包饺子了。
快到8点时,素心还在睡着,顾岩轻轻地摇晃着素心的肩膀,柔声地呼唤:“素心,春晚开始了,醒醒吧!”素心翻了个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反而把头扎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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