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间

蒙上大氅假寐，假装不闻不问出处。一来是晕车成狗，二来实在是金窝窝银窝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窝，就这样随着伙伴们一起出发。

第一个三分之一的路程在“作”导致的缺氧中昏昏沉沉过去，第二个三分之一，在关于我天台的大鹅的讨论中略过，最后的三分之一是关于我们的未来，结果隐退在飞驰的车流中后退的树影里不知所踪。话题自然的流转，跳跃。打发着时间，也是好难得的空闲，除了这岁末的重头戏，实在没有什么机会能让我们心平气和自由自在的谈话。

最终尽头落在乡间小道上。水泥路替代了泥土路，干净的实在没有人情味。也是小时候恨透了的泥泞，现在却觉得温情。盘桓在曲折的小道上，努力眺望。

立春都过了，地头上还未褪去的冷意，冻干的干草头攒动在泛绿的麦苗缝里。挑衅的味道更浓吧！

不多时，车子开进小河旁的一座二层小楼的民宅。没有院墙围栏，能够长驱直入。白色的墙，红色的瓦屋顶，陈旧了，部分脱落了红漆，潮气了，黑霉了，生着淡绿的苔藓。老宅子还是老样子，和几年前来到这里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进屋的一刻热饭菜也上桌了，这是从离家开始第一次能吃到一顿正式的年夜饭。作为外来人，没有打破这里的平衡，热情。比起家里的吵吵闹闹，这里能平静不少。

酒足饭饱，卸下一身的疲惫，舒适的躺在床上，除了冷没有什么不快。陌生与亲切在一念之间。

凌晨一点的鸡鸣，凌晨四点多的鹅叫，咕咕嘎嘎的鸽子，圈里返潮的粪香，哗啦啦的流水，拖拉机的轰鸣。是的，清晨的交响曲。

欢迎来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