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午夜，他们此刻站在一座百余层的大厦之上，风有些寒凉，眼前的风景确实有些璀璨。
远眺过去，可以看到城市的边缘哥谭东海岸，以及韦恩大桥、哥谭钟楼、歌德教堂一切标志性的建筑，显的紧凑而密集。
即使是此刻的凌晨一点钟，立交桥上仍旧是车水马龙，摩天大楼上灯光也没有全部熄灭。
人是喜欢忙碌的动物，他们为欲望为理想，为消遣为纸醉金迷，可以不舍昼夜。
Joker站在楼顶的边缘，他垫着脚张开双臂，面向眼前的这座城市，发出一阵狂热歇斯底里的笑。
“HAHA……”
他脚下这座顶楼的边缘，是一圈石砌的围栏，高大约有一米，宽度也就是只有十几公分。
如果不能保持好平衡，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摔成一滩面目全非的烂泥。
但这疯子，还时不时的还垫几下脚尖，反复在生死边缘跃跃欲试，好像在嘲笑着死神的无能，却又想亲自品尝一下死亡的快感。
他的行为别扭又分裂，就像是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躯体，让她觉心底一阵颤悚。
最终，他还是跳了下来，非常认真专注的对她说:
“想知道我脸上疤痕的来历吗？”
风把她的头发吹的微微凌乱，“想啊，如果你想说的话。”
他的语调很低沉而嘶哑，像是在说自说自话的梦噫，“我在孩童时期，就痛恨这个地方。我那个在地狱中腐烂的母亲，带着年幼的我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总是说，好好看看吧，这是一座多伟大繁华的城市。你该有多幸运能生活在这里！
随后她把我关在窗外，让我蹲在窗外狭窄的天然气管道上。
而她就会被某个不知名的叔叔抱上床。之后她就看着年幼且哀怨的我说，‘你怎么不笑？，干嘛一脸严肃？’ 然后她就用剪子割开了我的嘴，我捂着血流如注的脸，然后发出一阵呵呵呵的笑声。 ”
说完这件事，Joker又笑了起来，声音的尾调带了几分寂寥不了琢磨。
他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但她能感觉到他并不快乐，好像他失去过很多，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曾失去过什么。
但他说的这个故事她却信了，同情心作祟让她只觉得心里一片凄凉。
造就出今天的Joker这么个异类，这个社会，这座城市或许责任更大。
接着，Joker托住她的下巴，野蛮强横的给她灌下了半瓶伏特加烈酒，又将一个小丑面具戴到了她的脸上，然后对她说:
“ 来吧，游戏开始了，现在站到大厦的边缘上，然后听我的指挥！ ”
克莉丝汀知道Joker是个喜欢挑战社会法治，更加喜欢挑战人的心理底线。
此刻，他就是想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她既然答应了玩这个游戏，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于是她也爬上了那个顶楼的石砌围栏，然后缓缓起身，张开双臂来保持平衡。
她知道，这不是个单纯的走边边游戏，她正游离在临界点的两侧，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他又发出了指令，“ 现在，闭上眼睛，向前走10步~”
Joker的声音像伊甸园里的蛇，正在诱惑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一样。
她此刻确实很害怕，感觉心里没底，但是油然而生的那种刺激觉，瞬间由全身的血管涌向心脏，让她竟觉得有些畅快淋漓的快意。
他的疯狂和冒险精神，是她所需要得，也是她渴望的。
抬脚才迈出去短短几步，她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事，失意的痛苦，以往快意的人生，此刻困顿的处境，它们像乱糟糟的丝带一样将她缠住。
但此刻在她卖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因为这疯狂如烈火一般的勇气，竟然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只剩下那个最真实的自己，那个无所谓畏惧的自己。
但她走到第9步的时候，还是一脚踩空了，她以为她会跌下万丈高楼，会尖叫着，会摔得粉身碎骨。
结果Joker却拉住了她的手，向里一带，让她从一米高的石栏上跌了下来。
惯性使然，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骤然被压在地上，Joker发出一声闷哼，然后躺成一个大字，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她就趴伏到他身上，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和胸膛内起伏不定的笑声。
这烈酒的后劲大，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Joker调色板一样的脸，也变得扭曲，眼前的一切，以至于整个世界的光与暗，都黏连在了一起。
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还是受他的大笑的感染，克莉丝汀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的热泪盈眶，笑的不知所以然。
Joker发表了他的疯狂哲学，“知道吗？ 听不见音乐的人，都会以为跳舞的人是疯子，只有保持内部混乱，方能孕育出最闪耀的舞者。 ”
这个概念犹豫小小的蚂蚁，正在啃噬蚕食着她的信念。
她眼神坚定的点点头， “ 是的，混乱。我觉得你说对极了~ 如果我早就有您这种觉悟，我早就把炸弹放到刘勋的嘴里了，再把他的脑袋炸开花。”
他又嬉笑起来，将她扶起来，按进了自己怀里，她同样用双臂紧紧环绕住了他。
此刻，他们的意志仿佛达成了高度一致，彼此拥抱着混乱之美。
克莉丝汀此刻已然放下了所有警惕，她觉得他就像一只毛茸茸且危险的动物，她半眯着眼，看他的眼神含了些情，她的嘴脸也漾起了一些笑意。
Joker最善于洞察人心，他当然也看出了她的动摇，她带着醉意的笑确实很美，很青涩，像花骨朵一样含苞待放。
下一秒他却变了脸，揪住她的衣领，暴戾的把她按在墙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 噢，哈哈，千万别说，你对我动情了，记住，记住，我不允许！”
嘴上说不允许她动情，但他自己却在对她做出了这般粗鲁的事，他的吻上了她的脖子，疯狂肆意妄为的气息喷吐在颈间，像是一只野兽抓到了猎物，正在慢条斯理的啃食。
Joker一手撑在墙上，一手压住她的肩臂，趴扶的姿势让她，不得不侧砖头，脸颊贴着冰冷的墙面。那人双手一分，她天蓝色的衣裙就被扯了下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背。
此时她身子僵硬，最后的尊严让她并不想去迎合。
他低下头抵住她的额角，似乎对她的表现颇有不满，不耐烦地轻嗤，“ 啧啧啧，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吗？来吧，笑一笑吧。我带你坐一坐云霄飞车怎么样？ ”
酒精让她大脑一片模糊，但确实是有一种炙热的情感染上了她低垂的眼眸，她的声音带了些被欲望折磨的无奈的哭腔。
“HAHA……” 他发出一串大笑声。
最后一刻到来时，她感觉自己像被巨浪打压而来，耳朵和脑子只剩一片轰轰轰。
——
次日，酒店里，克莉丝汀赤裸着身子趴在浴缸中，天花板上的冰凉的水滴落在了她脸上，把她给惊醒了。
晨光有些刺眼，她伸开手遮挡了一下，阳光从她指缝里漏出。
她忘了昨晚是几点回来的了，只觉此刻头仍旧很晕。
起身裹上浴巾，照了照镜子，才注意到肩颈位置有块被咬的淤青。
她低声骂了一句，“这粗鲁的混蛋！”
被Joker灌下去半瓶烈酒，以至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像是在做梦，他们玩了危险的走边游戏。还在顶楼冰冷的墙面上，发生了亲密关系。
人的情感在夜晚多半是感性的，是不理智的，更何况她还喝了那么多酒。
事后，他让一个手下把她送回来，还让那个手下给了她两叠钱。
那个手下还笑嘻嘻，对她非常不恭敬冲她吹了一串口哨说，‘老板说了，这是今天的钱，你值这么多。’
听到那些话，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她当场就把那些钱扬上了天，然后生气的跑上电梯。
为什么要给她钱？难道他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站街女吗？
他觉得钱可以买到任何东西，是不是也可以侮辱任何人？
难道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个样，金钱可以把她们拿捏住，可以把她们的尊严蹂躏成任何形状。
是的，他说过，不允许她对他动情。
他们相互之间本就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感情。
但那一刻，说实话她是动情了的，所以也不能完全被强迫的，只能算是半推半就，她能接受也能释然。
但他却给了她钱？ 把他们之间的事，强制定型为交易，把她明码标价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想，他这种行为，真的太欺负人了！
克莉丝汀越想越觉得委屈，她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洗脸，来缓解内心的憋屈。
——叮咚
门铃响了
她换好衣服，趴在猫眼里像外看，门外竟是马诺尼和他的几个手下，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信封，站在门外傲慢的四处张望。
如果说刘是她的顶头上司，那马诺尼就是她的大老板，没有这些黑帮雇佣刘勋当CEO，弄一个专门洗钱用的海外金融公司，他什么都不是。
克莉丝汀是记仇的，想到那天在酒吧马诺尼将她甩给Joker，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打开了门，冷着脸说:“呦，原来是老板，纡尊降贵来这里，您有什么指示？”
马诺尼带着伪善的笑，递过来一个信封，“克莉丝汀找到这笔钱，我得给你记个大功~ 钱暂时被我弄出来了，Joker说，他那一半的钱，先由你暂时保管。”
她把信封打开，是几张本市的银行本票 ，总值价值几十亿的银行本票。看着那一串的零，克莉丝汀感觉他们和小孩过家家闹着玩似的。
她哭笑不得的举起信封说:“暂时保管？ 就不怕我拿着钱偷偷跑了？Joker在哪？我想见他！”
“恐怕不行，我找不到Joker，都是他来找我，还有这个，也交给你。”
说完，马诺尼递又递过来过来一张花里胡哨的卡片，打开后上面写着
—— 明天晚上八点可以和我在欢乐谷游乐园约会 吗？ mr.J
约会？说的那么浪漫？他那样侮辱她，不许她对他动情。不考虑她的想法，昨晚对她做的事，把趁火打劫和野蛮强横演绎的淋漓尽致。
事到如今，却还在用语言撩拨她。克莉丝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觉得愤怒让她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理智，于是她没好气的对马诺尼说:
“ 所以你是替他来传话的？我问你，你是他的狗吗？ 或者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是出钱的人，为什么吓的和鹌鹑似的，你们是被阉了吗？ ”
马诺尼并没有生气，他按住身后想向克莉丝汀挥拳头的手下，想到克莉丝汀也在Joker计划的一环中，此刻也不得不迁就她，于是他虚伪的说:“ 克莉丝汀，别激动，那天在酒吧把你甩给那个疯子，我后悔到快哭了，真的。先跟你说声抱歉~
我觉得我们同Joker只是合作关系。你也看到了，他真的能把蝙蝠侠逼的节节败退，把法治体系搅的一团糟，或许某一天属于我们的时代又会回来的。”
克莉丝汀勾了下嘴唇，嘲笑着他的虚伪，“我说过的，你们和他做交易就不怕被反噬？你们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我会马上离开这里，我联系好私船了，不会和他见面的。 ”
马诺尼挠了挠鼻子，“你会的。”
她眯眼，“什么？”
马诺尼和他的人退出了门外，“是Joker说的，他说你会的，你肯定会去赴约。”
“告诉他，我不会的！”
说完，她又“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等那些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又在猫眼里向外看。
酒店对面的走廊赫然坐着两个人，他们一胖一瘦，那两个人赫然的抱着两杆枪坐走廊的凳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她的房门。
她认出了其中一个身材肥胖有络腮胡的男人，就是昨晚送她回来，Joker的那个手下。
很明显她一直被监视着，囚禁着，看来Joker说的没错，她会去赴约的，只不过主动权根本不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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