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正当梁思华睡的正香的时候柳俊彦的电话到了。
梁思华闭着眼睛:“喂……”
“思华,你还没有起来啊,这都快下午两点了,你还真能睡。”柳俊彦在电话那头调侃道。
梁思华略带不悦:“干嘛啊……我刚梦到海边度假吃大餐呢,你这一个电话过来,我那口菜就没了。”
“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还真是馋。不就是海边度假嘛,明天有空的话我就带你海边。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地方风景很好,沙滩细腻,海水清澈,我想你应会喜欢,并且还可以烧烤钓鱼。”柳俊彦循循善诱道
梁思华在听到烧烤二字后稍微精神了点说道:“烧烤?自己烤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可以把烧烤工这一职位让给你,让你体验一下大厨的风采。想象一下,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海滩,你左手肉串,右手作料,伴随着海风不断挥舞,一代娇美的风姿展现无遗。”柳俊彦不断絮絮叨叨诱拐梁思华。
梁思华本来就没怎么睡醒,又加上柳俊彦的不断絮叨,终于在他的诱拐下同意了第二天的出行计划。不知道是柳俊彦对海边出行描述的过于夸张还是梁思华记性太好,反正挂了电话后,梁思华还真梦见了自己挥舞着烤肉的情景。
次日上午,柳俊彦一早就来到了梁思华家,薛静热情的招待并表示,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是和梁思华出去约会吗?
柳俊彦笑这说道:“也许是最近行善积德了才能把思华约出来。感觉约思华比约客户还艰难。”
“思华这孩子是被我和她爸惯坏了,你别介意啊。其实她这孩子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后有点任性。你俩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她这脾气估计也就你能受得了,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翻脸了。这些年,也是难为你了,一直这么照顾她。”薛静无奈的说道
“妈,你怎么说话呢 ,合着柳俊彦是您儿子,我不是您闺女是吧?说得好像我天天欺负他一样。”梁思华一脸怨念的看着薛静。
此时的梁思华刚洗完澡,滴着水滴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她斜倚在墙,慵懒中透着少些清纯。如此美景,让柳俊彦不禁失神。
薛静没好气道:“我倒是希望俊彦是我儿子,那我也就不用这样天天操心了。你看看人家俊彦,自从毕业到现在,勤勤恳恳的在公司上班,学着搭理自己公司的业务。你倒好,毕业到现在三个月了,除了睡觉就是上网,我都想送你去戒网瘾了。今天要不是俊彦叫你出门,我看你是连门都懒得出。你说你好歹是个姑娘家,就不能出门逛逛街,看看电影,和朋友聚个会什么的吗?怎么就天天窝在家里啊。”
“行行行……您别说了。我这就出门啊,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早回来。我一定在外面玩嗨了再回家。”梁思华被薛静说的大脑嗡嗡的。她心想,这要是放在古代,她一定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放在现代社会,她就另类了呢。难不成她要天天出去鬼混,夜夜笙歌薛静才高兴?真不理解现在老年人的思维模式。
想当年梁思华上大学的时候,薛静天天提心吊胆,担心她自己在国外受到开放性文化的熏陶,从而鬼混而耽误学业。并且最担心的就是梁思华谈恋爱这件事,生怕在国外学坏了。现在可好了,自从毕业回国直接变成了宅女,赶都赶不出去。
梁思华回到房间后快速吹干头发,穿了一身运动休闲装,戴了顶鸭舌帽就拉着柳俊彦出了门。
在车上,柳俊彦看着梁思华似笑非笑的说道:“思华,看出来咱俩关系熟,你和我出门都不用化妆的啊。”
梁思华挑眉看了一眼柳俊彦,自信的说道:“本姑娘这是纯天然的美,不需要化妆便是秀外慧中。”古诗有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听过没?
柳俊彦失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这次出行,柳俊彦特意挑选了一处非常安静的渔村小镇。那里远离市区的繁华,有着古朴的自然风光。梁思华摇下车窗,静静地看着滨海大道的景色,海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秀发,淡淡的清香不经意间飘向柳俊彦。他侧目看着这张秀美的面庞,心中不禁荡起一波涟漪。
梁思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窗外,看着这片熟悉的海,贪婪的嗅着海风中熟悉的味道。这片海依旧是无比的蔚蓝,海波似平稳如春晨的西湖一样。偶尔微风,吹起了粼粼的波涛,目光尽处只见一条水平线,天和海在那里交界,云和浪在那里汇集。
这样的画面总是能令她感到一种难能可贵的安心。仿佛这片广阔的海洋犹如一个宽大的怀抱,那波涛声犹如天籁之音般令人心驰神往。
柳俊彦本想和梁思华聊天什么,但是看到这样的梁思华,他又不想打破这美好的意境。此时此景,对柳俊彦来说就像一幅优美的画卷。
抵达小镇后,梁思华犹如孩子般的欢呼跳跃。她奔向沙滩,踩在柔软的沙子上,原地跳跳跃,脸上透露出灿烂的笑容。
待她刚转身,一只金毛便扑向了她。梁思华躺在沙滩上,抱着金毛哈哈的笑着,不停地和金毛嬉戏打闹。柳俊彦站在远处情不自禁的笑了。对他来说,他真希望每一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梁思华。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弧度如月牙般完美。还有那沁人心脾的声音,柳俊彦此时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梁思华。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即便梁思华不喜欢自己,他都想要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用自己的一生去照顾这个如天使般的女孩。
柳俊彦找了一个地方搭起帐篷,架起烤炉,一边烤着东西,一边看着梁思华奔跑打闹。
梁思华由于奔跑的原因,脸颊有些微红,她开心的坐在柳俊彦旁边感叹道:“好久没有来海边了。”
“这还不容易,以后只要你想我就带你过来。即便再远的地方,但凡你想得出来,我都能陪你去。”柳俊彦微笑着说道。
“俊彦,我们认识多久了?”梁思华话锋一变的问道。
柳俊彦被这跳跃的思维搞得一愣,旋即想了一下回道:“差不多13年了。”
“13年啊!时间过得可真快,想不到一眨眼我们都快30岁了。我就纳闷了,你这些年怎么过得?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若是告诉我你从来没有交往过,那就是侮辱我智商。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个G。”梁思华疑惑地问着。
承认自己是G那是不可能的。柳俊彦一脸无语的看着梁思华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试探我对她的感情认真度?还是想打探一下她出国的这些年,自己是不是寻花问柳渣变全城。
如果说自己没谈过女朋友那是不可能的。在柳俊彦的学生时代和工作期间也是交往过2,3个女孩,但时间总是不长。每当女孩准备和自己谈婚论嫁时,他就恐慌了。最初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恐婚,但是当梁思华回国后他瞬间明白,其实并不是自己恐婚或者不喜欢那些女孩。而是自己内心深处早就埋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就是梁思华。
小的时候,柳俊彦把梁思华当做妹妹般的照顾,迁就,甚至是被她欺负。久而久之,自己都习惯了。自梁思华出国后,柳俊彦也是许久没有再见过她,甚至有段时间慢慢的淡忘了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女孩。但现在他明白,其实那份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冲淡,仅仅是被时间遮掩住了。而在恰当的时间来临之际,那颗种子便会破土而出。
柳俊彦认真的看着梁思华道:“谈过,只是后来发现并不合适。并且慢慢的我明白,其实自己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只是以前没发觉而已。”
梁思华随手拿起一串烤肉,边吃边说:“你可别说告诉我那人是我。你没听过有这么一句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姐就是这样的女神,只能供你们仰望。”
柳俊彦轻轻一笑,道:“莲花虽然圣洁,但是如果没有人守护,也有可能会被那些恶俗之人伤害。我愿做那莲花的守护者,即便它是圣洁高不可攀。”
梁思华瞥了一眼柳俊彦,看到他认真的眼神,轻轻地摇了摇头,打趣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柳俊彦,你是不是这些年上班上傻了?”你长得虽然不是帅得一塌糊涂,但也是马马虎虎。还有着这么好的家庭条件,围着你的漂亮小姐姐那还不是多了去。难道就没有一个入眼的?我还真不信你这品味高到开始欣赏“莲花”的水平了。
听到这话,柳俊彦很是无语。这是在质问自己吗?这明显就是在吹捧她自己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梁思华这脸皮依旧这么厚。柳俊彦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聊点别的吧。”
“嗯,也行。那就聊聊你这烤肉的手艺跟谁学的。说真的,烤的真不错,肉质鲜嫩,味道刚刚好。”梁思华根本没有管柳俊彦那无语的表情。自顾自的吃着。
造孽啊。梁俊彦心中在想,有朝一日会不会被梁思华死气。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聊到烤肉去了。不对啊,好像是他自己说换话题。草率了。
“思华,那你出国的这几年交往男朋友了吗?”柳俊彦其实对梁思华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也很好奇。虽然他知道即便梁思华在国外交往过男朋友也属正常,但内心还是希望她从来没有过。男人的自私心,体现的淋漓尽致。
梁思华擦了擦嘴说道:“谈过,但是没意思。也可能是我太无聊,他们也觉得我没意思。”
嗯?这话怎么讲?柳俊彦更加好奇了。
梁思华捧着腮回忆了一下,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特别没劲。也不是说他们不带我出去玩,或者他们不够幽默。只是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缺少了有一种心灵的共鸣。”
柳俊彦嘴角抽了一下,小心的问道:“他们?你这是谈了几个?”
“2个”梁思华脱口而出。
“那你希望的恋爱或者是希望的男朋友是怎么样的?”
梁思华思考了一会,道:“我希望他是有一个在精神层次与我有共鸣的人。例如,我即便不说话,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者说,他能很好地理解我的情绪、内心世界、以及我对生活和人生的一些态度。”
柳俊彦皱了皱眉,道:“精神层测的共鸣,可能是人类最难得。我觉得,按照你这个要求,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太难了。我认为,如果你想让一个人了解你,并且走进你的内心世界,这是需要一个过程。最起码是需要两个人相互了解,彼此交往中慢慢完善。不可能彼此还不是很熟悉,和你见过几次,马上就能理解你。”
梁思华不以为然,她认为有一种理解并非需要相互在一起,那种理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感知。例如,从一段话,或只字片语中你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和意境。这种理解才是灵魂的共鸣。
换句话说,梁思华可能是在追求一种“灵魂伴侣”的境界。
但是“灵魂伴侣”,怕亦是许多男女的一个梦。可以想见,灵魂伴侣既谈到“灵魂”,相处就不只停留在肉体生活的浅,还涉及心灵层面的深。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一个凝视、一点神情,对方都能心领神会,知之甚深。而且是心思愈细腻、精神生活愈丰厚的人,对灵魂伴侣的渴求愈大。就像内心有一精神花园,会盼望在这世上能有一人能探得其门而入,可相濡以沫,共叙情怀。
柳俊彦对于梁思华的思想认同但却不赞成。他认为这种崇高理想中的“爱”在这个世俗的世界无法得到。因为“它”太虚无缥缈。
梁思华反驳,她觉得人生在世,为什么要随波逐流,人生的信仰和执念不就是驱动我前行和存在的吗。如果我们自己都放弃内心的向往和追求,那生活的意义究竟何在?并且,她还讲述了民国时期“徐志摩”的故事作为她自己内心的坚持。
虽然徐志摩这个人有点滥情,但是他在对待爱情这个事物的追求上,还是令梁思华比较认同的。当年徐志摩在面对恩师梁启超责劝他不要离婚时,所作的答复。他说:“人谁不求庸德?人谁不安现成?人谁不怕艰险?然且有突围而出者,夫岂得已而然哉?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嗟夫吾师!”说得怆然,令人心动。
柳俊彦无奈的笑道:“你想做徐志摩,然后让我去做金岳霖?”
梁思华对柳俊彦的话不屑的回道:“金岳霖?他自己不结婚,又不是没有女朋友。他终身未婚又不是为了林徽因。你要是说痴情,那还不如说纪梵希和赫本。人家那才是终身守护。你知道纪梵希去世的时候人们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柳俊彦好奇的问道
人们都说:“天堂里的人想念天使,所以召唤回了赫本;后来他们又想看天使换一身装扮,所以又带走了纪梵希。”
柳俊彦听着梁思华的话,思绪中突然闪过一段话:“若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没有遗憾,那该多无趣啊。”
你总会遇到一个人,恰如其分的适合你,不用刻意迁就,任意撒娇,你们相爱,并且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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