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已是进入初夏,与去年相比,则显得有些苍凉了。天空模糊萧瑟,鸟雀近乎飞绝,曾有蝉鸣相伴的老松孤身伫立,仿若迟暮老人,没了生气。周国平说幸福使人陶醉,孤独也未必不使人陶醉,我想我是属于后阙了。这天气,若非前些日都是老样子,我也难愿相信眼中所见,唯有不同则是今日竟迎来一场零星小雨,当然,是酝酿良久、意料之外的了。
执笔而坐,手中之笔却不停打转,此刻,我的心早已被牵入雨中,思绪万千。窗外,景致渐而迷蒙一片,旋律悠然淅淅飒飒,遁声而望,依稀见得白黯的薄雾泷于树表潺浮,为其披上一层轻纱,可曾想它却如昙花一现,稍纵而逝,太过脆弱,如扶不起的阿斗,怎经得起雨水冲击。
大概袭来一习轻风,拍散碎雨遗落在窗边、玻璃上,雨滴皆如涧间小泉,随雨痕涓流而下,隐匿了滴答,有的则攀附其上,熠熠生辉。眸中的扇木窗记得有些时日未打开了,被雨水侵蚀,雨愈下,愈发老旧,愈如钧重。观想窗外,定是细雨滚动轻风,觉得没有什么如此美好的了,但此景朦胧我是无法看清的,却使我忆起醉人的北方鹅毛飞雪,于风中盘旋,洋洋洒洒,一句为浪花里婆娑起舞若蝶的江南女子也不为过,形若此雨,虽不说是凛冽的严冬,但也可感到几许与众日不同的清凉。
薄雾悄然离尽,细雨芊芊如丝,雨声绵柔如歌,我感受到雨水的召唤,便霍然起身走出教室。穿过湿润的走廊,因为雨天使而人星琐碎。一步一阶梯,脚步与周围的气息未感真切,但是也是我不久后将要接踵的。
此刻我脑海遗忘一切,只是麻木逐步,任由雨水划落脸颊,雨虽不大,衣物已被浸湿,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见到罕有的翠绿,我停下脚步,是一棵不知其名的树,家乡的这类树多了去,并不显得稀奇了,柔嫩的枝叶捧着晶莹的雨花,不断滑落而下。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条花砖铺成的路,雨水飘落在路面洗涤了尘土,周边还是围绕着几棵执着的绿树。有人曾称这里为长廊,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叫法,我觉此不长,姑且还是叫它路,这条路人们走走停停了多少年,它也历经多年风风雨雨,翻修了不知多少回,还是老样子,似乎是要踏足的学子铭记这条路。路面纹络曲曲折折,但还是笔直指向前方。我在路上匆匆而去。有句话是:人生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离去那人非我。
冥冥走到了窗外的老松下,就像时间冥冥将我带给了老师。得到老松的庇护我是淋不了多少雨的,所以,我的心可以借助这份平静稍作停息,弥望着苍劲的枝条摇曳不定,雨的飘落而显得迷离,不时从树隙中洒下,雨滴超越了热泪落在我的眼眶,我任由其从脸颊滑落,也怪不了什么,却要感谢的是这树给予了我们太多,不论风雨烈日。不觉中已在树下驻足多时,一阵冷风吹过,散发阵阵凉意,躲在树下,并未所想的安然,等待雨停是不现实了,只有尽快离去吧。
一路小跑,在雨中穿梭,我也难顾风景从眼角流逝,我只能感受雨中的萧瑟,像是万物挥别。
来到走廊,雨竟停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绝然离去,因为,时间等不起人,这是老师常说的。教室里,我又见到了老师,还是如平时付出着。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我淡然自若。有人说纠结只能徒增伤感,而淡淡并非相忘,却是为了将记忆铭刻心间,我深以为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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