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到2002年,上文说过,因为去年底片区校长的女儿的五年级数学统考得了满分,我被他上报为“年度优秀”。这份荣誉不简单,如果连得两次就自动涨一级工资,一般情况下都是求之不得,我从来没有奢想这个,更没主动要求过别人,所以我又反过来被龚三虎的做法感动了。怎么办?我给两百块钱他。他爽快地收下了,但我的确没想过他以后再给我一次“优秀”,一码归一码,或者说我没那眼光。他既然这么爽快,大概也觉得他值,他不久前和我堂弟公开结仇,现在不声不响地给我一个“年度优秀”证明了他的大度,那意思。新年一翻过,他又不声不响地让我晋级了“小高”职称,这同样是挺难的,这“小高”的表一填,之后工资就上调,从“小一”到“小高”我已经等了16年之久。本来对这个我也没抱希望,更没找人,由他赵玉立怎么搞,年年由领导评来评去,要谁晋级我们管不了。龚三虎这点上做得比较好,这里必须写一笔。但是我的确早值得晋级,1991丶1992连续两年我有晋升中高的条件,他龚三虎完全清楚,之后很多年,特别是1993年到1997年他是八里铺片区校长,对我非常优秀的考绩他一清二楚,,,他女儿在我手下考满分再次证明了我挺能教书。
可是学生考100分有偶然性,这不,2002年上年期末考试龚三虎的小女儿就没再考到满分。这个学期她明显有骄傲情绪,自以为是,甚至我批评了,效果不好。但我确信,我没有因为赵玉立轻易地否决了我上学期的成绩,我就对教学放松了,没有。我对教学始终充满了激情,但这学期因为内容难度加大了,不少学生无法真正领会。我二弟的儿子,二堂弟的女儿,都在这班,他们都没真懂,,,龚三虎小女儿懂一点又骄傲自大。最终结果不清楚,校长没说,不知道。
龚三虎女儿如果再考满分,我就会继续在本村小学上六年级,好让他女儿成为真正的优等生。现在呢情况变了,所以我又被安排到程新小学去。去年这学校原女校长和人私奔了嘛,于是物色了一位年轻的新校长,他怎么转弯抹角成了龚三虎的亲戚,他们之间好是亲切。于是他大慷学校之概,期末学校杀猪,龚三虎有一份;之外,算帐时还发现学校送龚三虎300斤草鱼,还报销龚三虎妻剖鱼一天的工钱100元。据说是龚三虎拿这些鱼送礼,他自己当然留一点。回头想,可能是他为了妻子“转正”给人家好处。实际上却是程新小学给报销的。
龚三虎这么操作我心里是不满的,但我不可能做声,做声没道理,他对我蛮好啊。
期末时片区全体教师评优,去年没开这会,是龚三虎私下给我一个“年度优秀”,怎么弄到第二次“优秀”丶好涨一级工资,我一直从来没想一下,给就给,不给算了,我这人从不在个人好处上动太多脑,马太哈,糊涂虫。但明显知道,几十个人的大庭广众之下评比,比嘴巴,比关系,我只有甘拜下风。果然,好几个和龚三虎关系很铁的校长主任大谈自己如何值得“优秀”,我感觉无话可说,但有个人卖力地纵恿我讲几句,争取一下,我不知怎么搞的,说我在学校总是带两班主课,的确尽了自己最大力量,而当领导的总是“半边课”,,,我的话就是针对刚才那些气势汹汹的校长主任的,意思是你们其实是教学上的懒人,值不得“优秀”。
很快,龚三虎变脸了,在投票之前他作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其中有两句我永远难忘:“作为一个普通老师,怎么能总嫉妒领导呢?”“必须指出,去年评上优秀的,今年不一定就是优秀!”
经他这一说,投票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校长一个主任把两个“优秀”指标拿去了,没有我的份。很好,免得我又欠龚三虎一笔人情。
总之,龚三虎不算很坏,但这次又看出来,要给谁的多少好处他是经过精确计算了的。我也有打算,你对我好,再成全我一次“优秀”,我会再给点钱你龚三虎,但提前打点你不符合我的习惯,那属于行贿。不要我评上,你想怎么样那是你的事。
2003年春季,程新小学校长因为是民办老师被清退了,那姓黄的主任就接任了校长。他又是个唯龚三虎马首是瞻的马屁精,又大慷学校之概,想出法子给龚好处,换得他自己的好处。去年“年度优秀”就是让他抢去了。但他平常对我总是笑眯眯的挺好,挺尊重也挺喜欢我,这人很会做人,我也比较喜欢他,他假是假点。
2003年春季结束,儿子考了个普高,我说就考这么个成绩,不满意,他却说还算不错,他向来是班里后3名。和好是惊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我一直想关心他,他对我爱理不理,实在没办法。
9月份送他去那所高中,那个用教室改成的大寝室吓死人,总有100个床位,两床之间根本走不到人,要从外边床上爬到里边去。
吃饭时屋外20~30口大锅在空地上架着炒菜,炒菜的人是老师家属,学生团团围住,等着菜一个个地炒,炉火熊熊,热烟翻滚。学校大食堂的菜比猪吃的还不如,所以学生们宁愿在这里让烟熏也要等着炒菜,,,第二年,我儿子鼻炎爆发,非常严重,学业从此一泄千里,不可收拾,翻盘的机会彻底消灭了;就是天天吃饭时守在大锅边把鼻子熏坏了,这“大锅菜”的影响极其深远,彻底毁坏了一个人的命运,以至一个家庭甚至家族的命运。
秋天,女儿读高三。她在离家30里外的下乡肥滩镇高中,即县二中。儿子在古庙镇高中,离家20里地的上乡。
家里开销大了,我的工资紧张了。记得03年春季,妻子到百里外的江前镇餐馆打工,我一个人在家,好寂寞伤心。还好她做一个月就没做,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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