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近阿玲在朋友圈留下几段自我否定,噩梦缠身的“黑暗”文字,散发出一股有着无法更改周身环境只能diss自己的酸苦味道,这是希冀有人进行安慰、倾听发泄的信号。
时间挨到夜晚,终于在微信给她递过去几个字符:
“考研积攒了压力?”
“不是,实验扰人心。”
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继续追问:“大半夜的,还要去记录实验数据吗?”
“不是身累,是心累。遇到了个极品师姐。“终于她开始倾吐自上个学期以来的遭遇。
大三生做实验一开始需要有人带领,于是她们小组被分到了一名研究生师姐手下做事。一方面师姐找到人手可以更快完成自己的实验,另一方面师弟师妹的能力也能得到提升。可没过几天,本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却变成了不正当的劳役关系。
首先是有个组员和师姐对话时用“你”的称呼,师姐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说话能不能尊重人,喊师姐不要说什么你我他!”组员无奈,改回“您”的称呼,师姐还是不满,在群里骂了一晚。但凡师姐有点不满意不顺心的,所有的组员都要忍受她的无理取闹。
虽说如此,考虑到还要相处很长的时间,组员们只好压下心中的愤懑,顺着师姐的性子走,似乎师姐成了大家的老板,要百依百顺才行。
再来,他们几个大三生都是要考研的,每日的时间有限,只留给了做实验和复习备考两件事,时间要分配合理,所以不能终日泡在实验室。但是师姐并不这么认为,当面指出他们对实验的投入度不够,嘲讽地说“考研抽点时间复习就能考上的,你看不也有人有人天天待在实验室也能考上不错的学校?”
这是多么自私的想法!言下之意,我的实验比你们的考研重要多了,我的实验要花大心血,你们的考研随便打发就可以。如果你们考不上了,那是你们自身能力的问题。
积累的火气终于爆发,之后小组成员与师姐争吵不断,实验也很难进行。组员们无奈地找到老师进行协商,要求不再参与师姐的实验项目,而是着手开始自己的实验,直接和老师对接,毕竟大家已经帮了师姐整整一个学期。
师姐却在老师面前嚣张跋扈“不行啊老师,他们要做这个。”老师无奈的表态,小组不用再帮师姐做事,开始做自己的实验。
“你们感觉自己赢了吧,开心了吧!”师姐留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她如此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学校里这个专业也没几个研究生,老师也对她无计可施。所以就算这件事得以解决,组员们还是必须和师姐共用一个实验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免每日疲惫,心累至极。
这无疑是一个极品而自私的师姐,把大家的帮助当作了理所应当,把大家的劳动当成义务之举,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和友爱,是建立在双方均有益的基础上。他人对我的帮助,并不是分内之事。
2.
宿舍里暑假留校的只有阿敏和我两个人,阿敏在为考研而战,我则是留下来考驾照。为了争取多一点时间复习,阿敏的一日三餐都在宿舍里完成,大多数情况下自己煮面,有时为了解解馋点点外卖。虽是如此,也要保持身体健康,营养均衡,于是她便委托我这个常常需要去校外学车的人帮她偶尔带点苹果,我欣然答应。
尽管这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每次回到宿舍她都会咧开嘴满脸感激,笑着跟我说谢谢。
我是个拖延症患者,有事常常晚半天才开工,有时甚至会把该做的事情忘在脑后而不自觉。那天晚上刚进浴室,便突然想起洗好的衣服还落在洗衣机里,苦等我这个主人前去救援。三步两步冲到阳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咦,衣服不见了?
当下迷惑不已,一抬头,衣服整齐地挂在晾衣绳上,那件黄色T用的是淡粉色的衣架,那是阿敏的,顿时一股暖意便涌上心头。
除此之外,阿敏也在细细小小的事上回报着我那微不足道的关心,比如倒垃圾时也把我的垃圾袋带上,倒水时也帮我把水杯满上……对于这些,我也感到由衷地开心,会在晾衣服的时候也把她的衣服挂上,在洗头后会把掉落的头发收拾好,我们就这样和平共处地相处,每一天都过得安详。
前几天她忍受不下孤寂的心情,回一趟家转变心情,对于把我一个人留在宿舍耿耿于怀。但在我轻松地说你回去吧,这几天你的状态不好的时候,她才安心地订了车票。她走的那天我练完车回到宿舍,挂着的垃圾袋已然不见,衣服又整齐地挂在阳台,桌面上还有一条我爱吃的软糖。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这个家伙真是讨喜。
虽然我们的本意不是为了获得对方的回报、得到应有的收益。但我们确确实实足够尊重对方、把彼此的付出当成善良之举,并以贴心的举动回应着这份小小的心意,因为那是对方在所需的必要生活行动之外,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没有一个人毫无缘由,就要顺从你的脾性,听从你的安排。
没有一个人对你的帮助,是分内之事。不要把善良当作必然,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人的付出,这样一来,才能在这个孤独难存的世界,开心快乐地过下去。
假如某天那位师姐要我帮她带点苹果,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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