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升起缕缕炊烟。
马寡妇吃过晚饭后,坐着窗前绣着菊花枕头。脑海里有些模模糊糊城里的景象,但记不清了。
叹道:“唉,原本我也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被人贩子拐卖到这儿。一待就待了十一年。也不知道城里变成啥样了。”
二流子在镜子面前,换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乌黑铮亮的头发,宽大结实的肩膀。二流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呵呵的傻笑。
村长反复摸着桌子上的箱子,村长:“唉,这么多的钱。不是我的,明天就要到别人的手里去了。”
三人商量好,村长和二流子先去接陈家孩子。在同马寡妇在桥头会和。
一根木枝,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竹叶车纷纷落下。落在井里,把叶的清香溢的四处都是。风一吹来,莎莎作响,犹如一幅画儿,把人卷进去了。
村长边走着边说:“不错,真是个好地方。”二流子跟在村长屁股后边,打了个哈欠,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是个好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村长二人走到屋里。屋子里空荡荡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炉子,一个壶。
陈明的养父,两个眼睛都不好,一只眼是田螺眼,另一只眼勉强能看见一点光。他守在炉子旁。用一根木筷,慢慢地搅动着中药。见村长二人来,连忙站起身。村长:“我们俩来,是想跟你说陈明病的事儿。”村长对陈明的养父说了这次来的原由。
养父叹了一口气,说:“唉,陈明这孩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村长你可得替我谢谢相亲们呐。”说完,就要给村长下跪,村长连忙扶起他。
一具枯瘦的身体趴在桌子上,深陷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望着窗外。
村长走到里屋,村长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软绵绵的,骨头就和散架了一样。刚走了没几步,陈家孩子一下跌倒在地上。村长对二流子说:“二流子,得委屈你一下了。背着他吧”二流子心想,“这孩子少说也得有八九十斤吧。”结果,二流子背上陈家孩子,心底颤了一下。这孩子太轻了,就和一只小羊羔一样。
村长三人坐着往县里送木头的大货车。
马寡妇看着枯瘦的陈家孩子,心跟针扎一样疼。想起自己的孩子和陈家孩子一般大。陈家孩子从小就没有娘。一路上,马寡妇紧紧搂着陈家孩子。陈家孩子在马寡妇怀里睡得很踏实。
陈家孩子心想,“我的病到了那一步,我心里很清楚。村里的人给我捐钱,村长带我去看病,虽说不出来,但我心里很感激。我最感激的就是我爹了。我知道我是被捡来的,但爹对我很好。我走后,没有人陪着爹了。一想到这里,泪珠子就往肚子里咽。
我从小生在这山里,要是到了那一天,我不想在冷冰冰的医院里,想葬在这山里。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的家。”
望着高大的楼房,她回想起,住在城里时的日子。那时的她,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骑着自行车,穿过一排排树,穿过大大小小的车辆。到了楼下,买一份报纸。一下午,都沉浸在书中。
回想起往事来,有几分甜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纪。
忽然,马寡妇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留在城里吧,不要在回去了。”
而,这一丝念想,瞬间被一个巨锤,打碎了。家里还有孩子和婆婆。
二流子瞪着两个直勾勾的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穿花花绿绿裙子的女人。二流子心想:“我在村里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女人。”
村长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来来往往的人。村长顿时,有些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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