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面，翠竹如柳

“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

小r一整天都在想这句诗。昨晚忙于感知什么是满意，什么是欣喜，什么是我和某人只为了彼此快乐的距离，待到了很晚，却也不是太晚。

同种味道的茶已经喝腻了，这包带点儿西子风味，茶汤清，颜色淡而绿。让人想起雨后雾蒙的远山，就也觉得不错。

她没想到还会梦见他。明明已是一个在淡漠幽山中，一个在烟火江湖的人了。她只是平日里会想到他那里瞬间的场景，想着有一日去感受一番翻腾的热，快意儿的说话，火锅味儿和烟卷气。女孩们画着高挑的眼角，穿坎肩，背心，有的直接剃了在头顶扎个小揪。

他跟她说些，我在这里，我在哪里哪里，诸如此类的话。

没有谈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题和成功了然的事迹，就好像他们如一个模子，无论走过了多少，都不会走入尘埃里。可是，小r又低眉一想，泪意瞬间涌了上来，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呢。

那年苛问她，你怎不回去？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过去觉得，不要常常想起，这是过去了的事情。现在不用隔三岔五提醒自己了，是真的不怎么想得起。梦里苛又问了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作为交情甚浅，却像深知她心思的，知己和帮手？我不知道怎么概括这种，一个小圈子里，不是亲近的喜欢之情，却常常照顾她，笼络大家的人。

他和她交换照片，说起路闻打趣的事儿。十多岁的时候这人的眉眼是冷的，乖戾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好久不见，大家都去了这么久，却还会多了笑容的暖意。用清峻来形容，应该恰如其分吧。就是那种，眼角笑起来会弯，末梢会有皱褶的，不过当然不是因为老。

你说你像山，句读不能错了。是这样——你说你，怎么就像山一样呢。

繁复的话已经不想多说，不就是“各自前行”“相忘时光”，还带点自衬不如不甘的老龙套。而想到这点不甘，又感到你也不过浮华的普通。那就不再揣摩，毕竟她已经好久懒于写下和写起你。

“只是早上我想我们站在那一从干巴巴的竹子前的空地上，‘伸手拂面，翠竹如柳’，袭过来的知觉，仍然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