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香蕉厚蛋烧。
60g黑麦面粉加上鸡蛋与水,用手持打蛋器打成糊,倒入平底锅的模具里。面糊在小火的鼓舞下翻腾出美妙的气泡。短短地等待30秒后,用铲子翻面。出锅,关火,等锅降下温度,再煎第二份。
绝大多数情况下,当我把想吃的东西如愿做出,并送入口中的时候,我总是感到无限而深远的幸福。世界美好宁静,鸟儿在树间鸣叫,而香蕉厚蛋烧对世间幸运或不幸的人们怀有平等的尊重跟祝福。
跟香蕉厚蛋烧截然不同的是“爱情”。
非常惭愧地说,曾有段时间整日接受“五四思潮的自由恋爱观”、“女性身体意识觉醒”的的阅读与写作训练,并以2k-5w不等的字数回答以下问题:
“中国女性的主体意识究竟是何种时期获得现代性的?”
“如何区别地看待第三世界女性的爱情描写,使其脱离话语霸权的影响?”
……
虽然毕业证书拿到了,可我内心却越发糊涂,我写的究竟是什么啊!
一件事如果变成“理念”,我就很难把握。
爱情既不像面团一样可放置在掌心把握温度湿度,也无法跟鸡蛋那样具备独立完整的形态,更不没有香蕉那样相对稳定的口感。
怎么看都不明白“爱情”是在何处于“幸福”发生关联的。
譬如,男生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交往了男朋友,就冒起熊熊的嫉妒之火,恨不得立即与对方一决高下。这种心情我能作为“哦原来人会这样”予以了解,但因为自己体会不出,很难感同身受。
如果我能体会嫉妒就能让身边人更幸福、两性更和谐的话,我也愿意追寻一下此种感受,可惜至今我们还没有嫉妒使人幸福的研究结论问世,倒有不少反例。
更糟糕的是,谈论“爱情”这一话题,往往很难以愉快结束。
比如:
“难道你不觉得他没有正确的性别观吗?”
(请问什么是“正确”的性别观?我真的不知道啊。)
“练好了,男朋友不听话,就直接一腿扫过去!”
(为什么要找挨扫堂腿的男友?)
“男朋友不准我跟gay做朋友,这难道是爱我吗?”
(不喜欢吃芥末的人怕也是有的吧?)
“他刻意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琢磨这种事情很开心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尽可能尊重对方个性,保持沉默,而不要问出无礼的问题。
但,就连沉默也不安全。
“分明对我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嘛!”
“……”
更有甚者,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对爱情没有信心啊?以前受过伤害了?”
“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那你为何对爱情一点追求也没有?”
“……”
若是问我方圆三公里内,哪家西餐做色拉比较出色?
这季节蓝莓跟草莓哪个比较可口?
肉桂卷跟拿破仑,哪个更能给人以幸福与满足?
倒还是能提供几句可靠的客观建议。
有些时候,一厢情愿地希望能有人把爱情明确地定义为:
让人在想吃东西的时间,以自己喜欢的方式、与彼此欣赏的人一起吃到美食的艺术。
这样我好歹能够说上两句。
但是这是非常自负的看法。
所以,
还是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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