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麦苗随风翱翔,它们群体的姿态象极了海浪,在天地间绵延起伏。云隙间湛蓝的天空中,偶尔会洒落一些清脆的鸟鸣声,为这空旷的冬野凭添几分层次的质感。那是些恋乡的鸟儿们,它们永远都不会远离故土。它们的巢穴就安放在那些因为枯叶落尽而凸现出水墨线条笔韵的枝条之间。平时,一家子鸟都爱栖息在巢里荡秋千一一累了,或是感觉烦闷,就会吆喝着一起去麦田“游泳”。广阔的麦田永远是鸟儿们欢乐的王国。它们总是在麦梢稍高的位面飞翔,矫捷的身影沿着麦浪起伏的曲线,时隐时现。它们着实喜爱这种“御浪”活动,总是能够非常准确地穿越每一条浪头所形成的“峰谷”而不被浪花“淋湿”一片羽毛。这应该是继承了先辈们早年穿越山岗时的本事。有时它们会顺着浪谷的坡度,一直冲进高高的云层里面。那里应该是一个更加神奇的世界:它们叫得非常欢快,歌声象春天的花朵顺着云层间的缝隙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象什么呢?一一应该叫“流星雨”比较形像一一是暖国的那种“流星雨”;北国的朔风只会送来鹅毛大的大片雪花,虽然也是一副纷纷扬扬的样子,但是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暖国的雨味儿。它们太粗犷了,因而失去了造物主原本赋予的精致美。麦浪里的鸟鸣是精致的艺术,它们与翠玉色精致的麦浪融合得那么帖切,让人的眼睛无法分辨出融合处的痕迹来。于是,我便久久地凝望着它们,望着它们起伏的身影最终消融在天地与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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