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四岁男孩的妈妈,第一次遇到了诺诺的“假期综合症“,只要一谈起即将开学的事情,他就一脸抵触。为此,我尝试了好几种方式:
情感牌:老师、小朋友想你了,他们很久不见你,肯定非常想跟你一起玩……
邀请牌:老师给你发信息,说:亲爱的诺诺小朋友,假期即将结束……
讲道理:你是不是舍不得妈妈?是不是很希望跟妈妈呆在一起?妈妈很理解你,妈妈也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妈妈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
以上都收到诺诺统一的回应:我不想去幼儿园!我不要去幼儿园!我就想在家!
今天早上,要做开学前的准备,所以必须提前做核酸。外公早早叫他起床,诺诺勉强爬起来后,又趴在沙发上。外公就嘚不嘚起来:“诺诺,起来咯,老师叫你去幼儿园咯。” 诺诺睡眼惺忪地说:“不要跟我说这种话。”外公哭笑不得。看来,即将上幼儿园这件事,真的成了他不愿提及的话题。
经过这么几天的断断续续沟通,我也来了好奇:诺诺为什么不愿去幼儿园呢?
(动物园骑马) (跟哥哥姐姐们在一起)确实,放假期间,诺诺是充分放飞自我:动物园、游乐场、老家各种场景切换;和表姐、堂哥、舅舅的相处都基本愉快;玩玩具、骑车、溜冰、看绘本各种项目轮换着来;遇上爸爸妈妈休息,还能一家三口一起外出游玩。真是乐不思蜀呢,也难怪他会不愿提及开学的话题,哈哈。现在这个当口,基于想让他去幼儿园而继续“做工作”,看起来不会太有成效的了,我想这个事情需要暂且放一放。
晚上下班回到家,跟诺诺读了会儿绘本,想起了昨天人山人海做核酸的场景,我也想跟诺诺分享一下:昨天教育局,通知每个要上学的小朋友、哥哥姐姐们,都需要去做核酸。那么多人一起去做核酸,医院的护士也忙不过来,就让幼儿园的老师都过去做志愿者。你的春春老师、莎莎老师也都去了。昨天上午是大太阳,晒得人头晕眼花,下午又刮台风,到处都是灰尘,头发都刮乱了。你的老师们一直忙到很晚才能回家,可能都顾不上吃饭,肯定是又累又饿,妈妈看着都觉得挺心疼呢。”
诺诺心不在焉地听我说着这些,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我的老师她们晕倒了吗?”
“哦,应该没有。”我回答道。
“那她们怎么样了呢?”诺诺关心起了老师的情况。
“明天是周末,妈妈休息,老师们在幼儿园,那我们要不要去幼儿园看看老师们呀?”我问道。
诺诺半推半就地说:“那好吧。”但能感受到他很关心他的老师们。
我继续问道:“那我们是否要带点啥去给老师们呢?”
诺诺认真地思索起来:“带点水果吧,买点龙眼给春春,买点苹果给莎莎,刘老师就买点香蕉吧。”
我赞许道:“这是个不错的想法,看得出你很关心你的老师们哦。明天妈妈陪你一起去,我们需要早点起床哦。你需要妈妈叫你起来还是自己起?”
“我自己可以起来的,不需要妈妈叫。”说完,又跑去玩玩具了。边玩边嘀咕着:“我可以去幼儿园了么?开学了吗?老师在幼儿园等我吗?”此刻,能感受到,在诺诺心里十分期待能跟老师们见面。
经过这么一番轻松地对话,不禁让我沉思起来。作为妈妈,我一开始陷入到“我该如何支持孩子克服假期综合”,诺诺肯定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压力,所以无论我有几张牌,都无法动摇他选择自由的决心。作为妈妈,我也理所当然地把帮助他变成了我自己的责任。我越是希望诺诺能按我的想法去做,哪怕是温柔的游说,但在诺诺的内心,依然感受到的是规劝和要求。对于诺诺而言,说“不”也是他唯一能表达自己主张的方式。当我自己陷入到了作为妈妈的“应该”和“责任”的时候,那么对于孩子所谓的理解、温柔,都是一种更婉转的控制,嘴上不断地说着体贴的话,却难以真正让诺诺真正感受到来自妈妈的关心。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诺诺从抵触开学到期待跟老师见面呢?
当我放下作为妈妈的期待,分享“老师们做志愿者”的情境时,我的描述一定让诺诺感受到了我真正在关心着他的老师们,正是这份真情流露,一下触动到了诺诺柔软的内心,对老师昔日的情感以及对老师的关心也因此被唤醒,所以能认真地思索着给老师带些什么水果。
当我在妈妈的角色里,对诺诺的一切引导都是希望诺诺能克服自己的障碍,能面对和接纳要上幼儿园的事实,我看起来是跟他在一起,但事实却是一种旁观,依然是把困难还给了他。而当我通过对老师的关心,诺诺感受到了妈妈对老师的关心,也就非常快速地将他与老师的关系瞬间建立了起来。我跟诺诺的关系近,他跟老师的关系更远一些,通过我内心与老师关系的建立,让诺诺内心与老师的关系建立变得顺畅和自然,这就是就近关系体验。而此刻,我的内心是真正跟他在一起的,不再是希望他自己能克服困难,而是正在跟他一起面对他所谓的“假期综合症”。
陪诺诺成长的这几年,让我越来越感受到他给我带来的无限可能。正是通过不断地在研究他的“问题”,让我也越来越了解自己,在自我了解的过程,也让我变得越来越笃定。养育路上,因为一次次地不忽略和愿意停留,让我感受到育儿路上的美好!
诺诺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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