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回避写这个话题,因为我对自己的母亲不是十分的了解。
写的时候,往往不知如何下笔,茫然而不知所措。
可是我又非常想念她,在早上,在晚上,在每一个开心的日子,或每一个不开心的日子,任想念在心里默默的层层堆积,却无处可诉。
人生,仿佛真的需要一个树洞先生来平衡,才不会踏空,失重。
其实我是一直渴望,母亲能够陪伴在我生命中的,哪怕她垂垂老矣,白发苍苍。
可是她的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中年,像一幅永恒的雕塑,不喜不悲,任岁月匆匆流逝。
就像她穿的那件黑色的外套,也成了我遥远记忆深处的温暖。
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母亲准备坐车赶往父亲处,恰巧碰到了在一边玩耍的我。
忙不迭的伸出手,微笑着向我招唤,“小咪,走,跟我一起去爸爸那儿”。其实幼小的我,是很想跟母亲一起去的,可是苦于怕被外婆责骂,就无奈的摇了摇头,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我不去”。
于是,公交车来了,母亲独自一人走了,小小的我呆在原地,看着越开越远的公交车,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丝凄凉。
可没想到幼年时,感到的那一丝凄凉,居然伴随了我整整后半生。
莫言说,失去了慈母的人生,就像插在花瓶里的假花,虽然看着美却失去了香味。
时至中年,究竟该怎么追忆母亲?又该如何温暖自己呢?
这仿佛是一道永远也做不出来的伪命题,不知怎么做?怎么答?才能交出一幅令自己满意的答卷。
也许只有余生的不甘,伤心,遗憾,想念,才是这一道道考题中的空白处,该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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