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家,总能听到一些令人扼腕叹息的事情。成哥走了,文哥没啦,翔哥去啦。仲哥,年哥也得了不治之症……唉,我那一个个英年早逝的兄弟姐妹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庄户地里累死累活地拚了一辈子的老哥老姐们。
真是应了俗话说得好,“年轻时拿命换钱,得病后借钱买命!”再就是传承了老辈子人的习惯,“靠靠靠!”小病不当回事,不预防查体,小病靠成大病,大病到小诊所拿药吃,或者是输几天液见好就收。实在不管用,靠不下去啦。万不得以才到大医院一检查,坏啦,往往就是不治之癌症上身啦。而且大多数靠成了晚期,打你个措手不及。真是应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得了绝症,国家领导人都无力回天啦,何况区区一庄户人家……唉,只有长叹一声“我那可怜的过劳死的父老乡亲们。”
1仲哥
仲大爷在十五岁那年和二十岁的仲大娘圆房成亲,第二年便有了仲哥。因为父子仅仅差十六岁,看上去象弟兄俩。而仲哥从小便与老爹不搭腔,据邻人说从来没听见他叫过爹。
据说是在仲哥十岁那年,仲大爷不知道去谁家耍去了,仲大娘吩咐仲哥去外面好老爹回来吃饭。仲哥到街上转了两圈,硬是没能喊出那声“爹”来,又转了一圈,回家来了句没找到了事。
在生产队当干部的仲大爷也不计较,看看大儿子初中毕业了,央求在庄里驻村的公社干部,把仲哥安排到社办工厂当“亦工亦农”的工人,据说是每个月发二十块钱,交生产队十块钱买一个壮劳力的工分。这在那个“母鸡腚眼是银行”的年代,算是不错的肥差啦。
仲哥家庭好,又有工作,媒人给介绍了个体格健壮、白皙漂亮的姑娘,是村里的腕儿头。结婚那天,把小青年都惊呆了,在村里首屈一指地俊呀。为人行实又好,坡里家里的营生都干得很出色,恣得仲大爷在大街上吆喝“俺家的儿媳妇压过东山头!”意思是在整个村里高大漂亮数第一,没人能超过她。
仲哥后来从农修厂去了刚成立的公社拖拉机站,开上了75马力的东方红链轨拖拉机。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坦克似的“东方红”链轨拖拉机,在村西北角耕地填湾就是仲哥与落车埠村的一个小伙子轮流开着的。仲哥坐在轰鸣声震天响的东方红驾驶篷里,双手操控着制动拉杆,偌大的铁牛操作自如,好不威风。
过劳死过劳死
后来,随着包产到户,仲哥承包了村里的二五拖拉机,拉砖瓦,运石头,小日子日渐红火起来。而“魅力压东山头”的仲嫂,也很争气,头胎生个闺女,二胎生了个大胖儿子凑齐一个“好”字。
(树大分杈,儿大分家,在仲哥去拖拉机站的第二年,仲大爷在家后给儿子盖好四间屋后,与大儿子仲哥分家,让他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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