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是一个满足了所有爱情白日梦幻想的故事:女主纱和美丽、善良、纯净,镜头中她最多出现的形象是白色板鞋、牛仔裤、素色T恤,骑着自行车,在海风中素面朝天吹起闪亮的黑发,她的眼底虽有忧伤但却明净没有杂质,身材纤瘦,连捕一只小甲虫也充满了怯意——这就是所有男人臆想中完美的受保护女生形象——没错,即便她已婚、离婚,她仍然是未受人间烟火熏染过的大学女生摸样。
所有男人想象中受保护的女生形象男主北野老师一头略显蓬乱的头发,戴眼镜,白衬衣,米其色裤子,背双肩包,眼神稚气迷离,这是一个典型大男孩形象,干净、质朴、知性,这几乎也是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形象:始于浪漫、抱持理想、忠于爱情。
为了让这份爱情更加完美,故事为男主女主设置了一个令人心生向往的爱情场景:茂密的大自然、清新透亮的空气、清澈的溪水,还有那如精灵般明灭光点的萤火虫,汇聚如夜空里飘渺的银河。
始于浪漫、抱持理想、忠于爱情故事到这里,已全部完成对“出轨爱情”的道德去污化处理,他们天生一对,他们是爱情的圣童圣女,所有的阻碍者,都应当被唾弃——她们是《简·爱》中阁楼上的疯女人,是幻化为灰姑娘中的恶毒后妈——也是那个做好饭等待老公回来的乃里子。
作为北野的妻子,乃里子出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夜晚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她对老公的关心很质朴:准备吃晚饭吧。吃牛排好吗?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像极了平庸生活里为油盐酱醋茶所环绕的普通夫妻。在这个设定里,物质始终是对话的中心;因而,这种情感关系不是精神的、心灵的;因为是形而下的,所以也不是轻盈的、浪漫的——理所当然的,也不是应该被祝福、被憧憬、被维护,以及在一份美好如童话般的爱情里应当持续下去的。
为了强化这一对比,在故事的高潮部分,女主纱和穿着美丽的和服,在绚烂的烟花夜空下,和欢快的人群载歌载舞,笑眼如花——这是一个等待幸福触手可及的女人,这是一个被最期待的爱情宠爱的女人,这一刻,她承载着所有的爱情信仰。然而,在另一面,在乃里子表面平和的掩饰下,却是一个濒入崩溃的疯狂女人。最终,男主死亡,故事到达最顶点,爱情升华至极点。正如鲁迅所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此故事深谙此理。
爱情降临的女子,全身都在熠熠发光爱情或许与道德无涉,亦无高下之分,我们只是想问,那些站在美好爱情阴面的女子,是否果真不堪?在乃里子含着泪问:裕一郎,你回答我,为什么我不行,她就可以,明明我比她更爱你,我会让你更幸福。男主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我就是爱纱和。这让你我想起另一个知名爱情故事的名句:我固执地不爱你。
因此,站在美好爱情阴面的女子,要么被男人否定,要么被女人否定;要么自我否定,要么被社会否定。可是,爱情的光芒,或许耀目,但却不应是女人价值否定的天秤。正如,一定有一个男子,在他心中,乃里子就像银河里那最闪亮的星;即便没有这样一个男子,女人自己也要成为银河里那颗最闪亮的星。
02
张幼仪就是这样一颗闪亮的星。
当张幼仪抱着仅2岁的儿子,辗转到德国,得到的是徐志摩冷冰冰的嘴脸;当刚产下次子,却不得不与徐志摩离婚。当她以恳求的口气对异国他乡唯一的依靠徐志摩说:“可是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得到的回答却是:“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妻儿如此残酷绝情;而另一面,他却是如此多情,追求林徽因、追求陆小曼,他的诗里是天才的情愫,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情思。毋庸置疑的是,林徽因和陆小曼是那个时代的奇女子,徐志摩是被众望捧抬的翩翩才子。无论徐与林,还是徐与陆,似乎都全然符合自唐以来才子佳人里的美好寄寓。
做一颗自己发亮的星,什么时候都不晚然而,张幼仪自始至终,又曾有哪一点,是不能与徐相提并论的呢?张家在江南本就拥有庞大的政治经济势力。在和徐志摩离婚后,张幼仪开始学习德语,并成为东吴大学德语教授;后又担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银行高管;并出任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这样的成就,即便对于男人而言,也是成功至极。相对而言,一个写出几行风流倜傥诗歌的人,对社会又有什么实质的贡献呢?
当然,爱情,讲究的从来都不是配不配,而是爱不爱。然而,你不爱我,我就没有价值了吗?换言之,站在美好爱情阴面的女子,就没有价值了吗?
爱情无常变幻,唯有价值弥久愈坚价值,从来都不是爱情赋予的;也不是爱情中的男子赋予的。因为爱情会变,价值却不会。
张爱玲对此的思考是: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女人,要做自己的白月光。
正如徐氏爱情往事中的另一女主林徽因做出的选择,她要的不是一个才子,而是一个男人;更重要的,她会成为和这个男人一样优秀的,甚至更优秀的独立女性。
03
在故事的最后,我们看到乃里子拄着拐杖、满脸憔悴、神思恍惚地从医院走出来。这样的情境似乎在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女人,这是一个应该受到惩罚的女人。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我们可以在故事中发现,乃里子和北野一样,也是大学老师;她应该从小生活在一个被爱的家庭;她工作勤奋认真,对老公体贴照顾;她的爱也许缺少萤火虫般的空灵浪漫,却踏踏实实、温暖入心。在得知老公再次出轨后,她开始选择的是宽容、沟通、谅解。这是一个知性、贤淑、温和的妻子,平凡却也有生活沉淀后的丰饶。
一定有一个男子,你在他心中,就是天上银河里那颗最闪亮的星然而,“出轨爱情”和观众的共情之处在于,在被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缠绕,被烟火浓重的日常琐事牵绊之后,可不可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以打碎、拯救,唤醒久已蛰伏的生命激情?!
不过,我们往往忽略了,如果是北野和纱和如愿以偿地结婚、生子、赚钱、养家、争吵,十年二十年之后,以爱情名义装饰的生命之花还在盛开吗?或者是北野和乃里子现在生活的翻版、续集?
爱情,不能替代价值,也不能否定价值。
就像在文章和马伊琍离婚之后,网上不乏文章和姚笛旧情的重提,也不乏佐证马伊琍难以相处的八卦花边,不论真假与否,孰对孰错,马伊琍的胜利在于:我就是我,干净利落、实力爆表,人到中年、精彩无限!
在故事的末尾,乃里子的父母想要上前搀扶绑着石膏的她,但乃里子毅然拒绝了,她艰难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并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纱和。或许,在这一刻,乃里子真正与过去诀别,回到自我,做一个拥有完整独立价值的自我。
爱情并不能阻挡,女子独自走向成长愿天下所有女子,都遇到美好的爱情!更重要的,要成为银河里那颗自己发光闪亮的星!
美好爱情谁不想象,独立强大才不慌张~~爱看电影,也爱瞎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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