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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人,我们总是会被问到各种问题,关于"最"。比如最喜欢哪一首歌,最想要实现什么目标,最讨厌哪个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害怕什么,却从没人问起。
也许是人们压根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又或者是不愿让自身软肋被他人触碰,亦或是自己都没想明白最害怕什么。我更原因相信,是对生命的意义思之过少,以至于单纯认为死亡最为可怕,理所当然认为他人也是一样。所以,互不提起,反倒成了对死亡的尊重。
只是,死亡,一生只会经历一次,而且经历后还没法记住体会,真的,就是我们灵魂深处最为害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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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在好友推荐下,看了电影《南极之恋》。电影里有两段台词最触动我心,其一: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但我想对庄子说,他错了,相忘于江湖不如相濡以沫。其二:我害怕风停,因为风一停就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也害怕风起,因为风起后便看不到走过的脚印。
这句风停与风起的台词背后,是男女主人公被困在南极,在女主腿受伤行动不便的情况下,男主孤身一人,一次又一次从不同方向去寻找支援。而在极地,耳边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指南针也会失效,如若看不到脚印,方向感再好,也很难走回原地去。
在外寻找希望的他,一不留神就会因为各种未知而见到死神,有雪崩,有鲨鱼,有极寒。男主没有想过死,如他自己所说一般,他若死了,那她,又该怎么办。每天与死神做斗争的男主,对他而言,风,比死亡更为可怕。他不是不再怕死,只是活着会更好,也才有希望去完成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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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心路历程,可以分为前后两种,而前与后的分界线,是她意识到,自己爱上了男主。
飞机坠毁之时,女主因为腿受伤没法逃脱,对独逃跑的男主说求他救救她,那是第一次流出对死亡的惧意。随后,在一次男主外出遇到雪崩好几天没法归来时,女主以为男主不再能回来,自己双脚还不能下地,食物也撑不了几天,取暖的油也即将用完,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战胜了女主其它一切意志,她选择了自杀。这是第二次,死亡,是女主最为害怕的存在。
电影的高潮,是女主躺在他们曾经挖过的坑,选择自然死亡。可那时,死亡对女主来说,却不是最为可怕的,因为她带着祝福选择性死亡,她在期盼,她在祈祷,把所有可能性都给男主。
没经历过死亡,对死亡产生的自然恐惧,到后来一步一步战胜畏惧,在女主心里,也有了比死亡更为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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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部电影时,我总能联想到乔治奥威尔的小说《1984》。
1984里,乌托邦组织要消灭一切与自己意志不符合的存在,为了达到这种目的,他们有强大的团队,强大并不在于武力,而是攻心。这个团队的人,总能找到你内心最为害怕的东西,在这个东西出现在你面前,一次又一次,内心的防线迟早会被攻破,也便轻而易举受他们摆布。
小说里的男主温斯顿在被组织觉察到有背叛组织的念头后,组织的团队想过不少办法让他招出同伙,他没有屈服,其中包括致死的各种手段。因为他相信他同女主的约定,死,也不会出卖彼此。而只要他们互不招供,团队拿他们没办法。
可谁知,团队从温斯顿的点滴过往,竟分析出他是一个丝毫没法忍受老鼠的人。对于老鼠的恐惧,不知强过死亡的多少。终于,在即将要把温斯顿的头,按在一个装了老鼠的袋子时,他屈服了,一字不落的全盘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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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最怕火也有人最怕水,有人最怕穷也有人最怕富。有人最怕活着也有人最怕死亡,有人最怕风停也有人最怕风起。
不是说死亡不值得害怕,只是,没对生命的意义有更多思考的人,最为害怕的,自然就是死亡。国人信死后,自身某种东西还会以某种形式存在,比如灵魂。国外信圣经,相信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不复存在。有趣的是,后者反倒往往更能坦然面对死亡。我曾问一个瑞典的朋友why?他说,more truth you know about death,less fear you will get rid of when it co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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