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天台上只有长月和乔媛两个人,夏天的热风扑面而来,使本来就燥热的空气变得更热了,长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件不解的看向她:“为什么选这里?”
“因为这里……只有我和你。”乔媛笑了笑,“逗你玩的,只是因为这里安静罢了,恭喜你出院了。”
“嗯。”听到这话长月干涩的笑了笑,难道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那个……”乔媛站在天台最热的地方,望着阴凉处的长月,“我为那时说的话对你抱歉,是有些难听了些,但我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如果伤到了你真的很抱歉。”
长月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都无所谓了。”长月心里想着,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又怎么能奢求她对自己能有所不同呢?
乔媛听到长月说的话呆呆的站在那里,竟被他的回复感到语塞,听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空寂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同,果然还是有些在意的吧?真是傻透了,明明当时想用激将法让他振作起来,再加上有了很好的时机,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自作自受了,早知如此,又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什么事吗?”见乔媛太久没出声,长月淡淡的问了一句,心里却揪揪作痛,仅仅只是道歉的话吗?原先还有些许期待的长月现在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他感觉这里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异常的困难,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转身向楼梯走去。
“你能弹一首《雪》吗?从来都不知道它的钢琴旋律,就当是我求你了,行吗?”乔媛连忙追上去,冲着楼梯口大声喊道,语气虽大,但却没有任何底气。
“很抱歉,我已经不想再弹钢琴了,它对于我来说只是凶器而已,而且现在的我是无法弹出那首《雪》当初的味道了。”长月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为了不被发现而匆匆下了楼。
你知道吗?若你当时没有从病房里跑出去,我或许真的会动摇我是罪人的这个想法,可现在……事实证明,我真的是个罪人,我的音乐,我的理想,竟变成了害人性命的东西,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情了吗?
长月的妈妈说车在停车场,当长月找到自己家车时却迟迟不敢上前,车还是那辆车,只是司机换了,原有的东西也就消失了,长月“呵呵”的笑了笑,竟有些说不出的悲凉,但长月还是提着轻的不能再轻的行李上了车。
要说繁华,莫过于市中心了,长月的父母特地按照长月的要求选择了这里,不过这速度也是够快,仅仅几个小时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地方,当长月进入这个新家的时候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脱离了这个安静的地带,或许就不会担心自己会做那样的噩梦了吧。
从长月的爸爸那里拿到了钥匙,长月带着些许的期待打开了房门总体上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阳台那里放了一架钢琴,就是乔媛家的那架,长月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就是这这架钢琴让我决定放弃老朋友,害死我最重要的人,长月现在心里这么想着,现在的长月心里只有一个想要出去的念头,远离这个新的接班人,便疯了一般的冲冲了出去奔向了父母的房间。
长月的父母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以往长月进入父母房间时一定要敲门的,长月的母亲非常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母亲,您能去我房间睡吗?我想与父亲睡一处。”长月的脸已经开始苍白,语气里尽现恐惧之色。
听到长月的话父母对视了一眼,长月的母亲点了点头,临走时拍了拍长月的肩膀。长月轻轻的关上房门,一脸胆怯地蹲坐在门口,长月的父亲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钢琴旁边,翻开钢琴盖,用食指扫了琴键,所有的琴键都整齐的依次发出声音,干脆而有力,没有任何漏音的地方。
“如果你永远都迈不出那一步,那么音乐对于你来说不是幸福,而是痛苦。”
“……”长月沉默不语。
“弹奏音乐是为了一群人还是一个人,为自己还是为别人,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说完长月的父亲合上琴盖便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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