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Arno,德国人,32岁,1米9的身高,一头长发披肩的金发,笑起来很好看。他是个重金属摇滚歌手,不仅会玩儿贝斯,还会画插画儿。
那天,一起约着去小龙坎吃火锅,他女朋友带着他过来。女孩是纳米比亚人,21岁,是个英文老师,也是个爵士歌手。
女孩叫Adela,是我们西语班里的同学。单从样貌看,看不出她只有二十出头,一副淡定自信的样子,笑起来总会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胖肚子。
Adela介绍说这是他的未婚夫,平时都是用partner来称呼他。
我们聊了起来。Arno会说三种语言,除了母语德语以外,西班牙语和英语也说得非常好。
他俩都是第一次吃中餐,更是第一次吃火锅。Adela一进门就说这个餐厅真漂亮,房檐下挂着一溜红灯笼,影壁墙上是提着把大刀的关公。对于第一次走出非洲的Adela来说,中国文化把她冲击得有些眼花缭乱。
我们聊了起来,Arno和Adela是一起玩儿音乐时认识的。虽然他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白一黑,但是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正处在热恋中。
不知为什么扯到了手机的话题上,Adela用手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她说Arno没有手机。我好奇地看着Arno,现在怎么还有没有手机的年轻人。
我问他怎么跟别人联系,要是别人找他有事怎么办。他说一般都用电子邮箱。我问他为什么没有手机时,Adela抢过了话,替Arno回答了我的问题。
Arno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他最年长的姐姐已经五十多岁了,跟Adela母亲的年纪差不多。他小时候家里不太富裕,直到十二三岁的时候妈妈也没有给他买手机,他一直追着母亲要,但母亲就一直说手机没什么用。长大之后,他就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
我问他没有手机不觉得很不方便吗?他说倒也没觉得,每天看看电影,画画儿。另外,他还喜欢读小说,他告诉我他读过莫言的《生死疲劳》。
Arno和Adela两人现在都没有工作。Arno从德国跑到西班牙也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工作机会。他说现在德国的情况不是特别好,失业的年轻人很多。他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学刺青,到时可以找一份在刺青店的工作。
两个人现在住在爱彼迎,因为没有工作,这边的房东不敢把房子租给他们。尽管提供了母亲的银行流水,但是房东还是不接受。
Adela告诉我,明年年初他们俩就要结婚了。对于没房没车没工作的两个人来说,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焦虑,反而觉得他们很幸福。Arno总是笑盈盈地看着Adela,他还给她画了好多关于她的小插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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