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能管什么事?我又能说服了谁?我已经分家另过了。您让我的叔叔或舅舅来评理吧。不要难为我了。他们能看的起我这个哥哥?”客厅里的正科皱着眉头,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打电话。
“他们不听你的吗?那就不要说了,你今天来吗?”电话那边的是正科娘无奈的声音。
“我在咱家,你也知道,也没什么地位,他们也做过些对不起我的事。我真的管不了兄弟的家务事情。”正科说完,叹了口气。
“可老三他不伺候你爹了,其他兄弟有意见呀!”他娘还在另一端说着。
正科感到娘的忧愁,只好说:“娘啊,我吃完饭就去看看您。到家后再讨论这件事情。”
“那好吧,你来了再商量商量。”他娘无精打采的放下了老人机。
微澜拿着扫帚在院子里扫地,她听到正科不耐烦的声音,就知道是她婆婆打来的电话。并猜到正科的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发生了矛盾。她不想问,也不想掺和那边的事情。
刚吃完饭,正科就说:“去串亲戚吧,他们闹矛盾了。我们去安慰安慰我娘。”
“不碍我的事,我不去。哼,有事了知道找我们了,以前干嘛了?”微澜听到让她去看婆婆,气不打一处来。
“不去拉倒,楠楠,东东,走,咱们去看你奶奶。你奶奶想你们了。”正科一边从布衣柜里拿衣服,一边喊着。
两个孩子在沙发上,都像连体人了,两头浓密的黑发从同一个头顶上张着。看不他们都正沉浸在手机里,打着游戏。因此也没有回答正科的话。
“他们亲兄弟闹不和,你又不是他们的亲哥哥,就别掺和了。你愿意去劝慰,你一个人去吧,孩子不懂事就不要去了。”微澜说。
“你不去就算了,又挑拨我们,还不让孩子去,好,我要跟你离婚!”正科歇斯里地的喊叫着。
微澜听到“离婚”二字,心里就想发火。也想大叫,离婚就离婚,谁怕谁,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很快压住了怒火,因为家的前面,后面都临着大街,人来人往的,她害怕别人听见了,让人看笑话。而且,这两年自己一想通了,人一辈子不容易,现在都四十岁了,还有几个四十岁,她不想再有吵吵闹闹
的日子了,她想下半辈子要快快乐乐的活着。所以,这两年她都是忍让着。可这次他提到了离婚,她必须的回应了。
她说:“你滚!”
“什么,你说我!”正科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微澜几年前说的话,又说给他听了。
微澜没理他,因为她不想与他争执,一不想纠缠。看他气急的样子,就从客厅回到卧室里了。她躺到床上就从兜里掏出手机。这时的正科也跟着进来了,他凑到床边上说:“我们解脱吧,离婚!一定了!”
微澜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随你便,我不会再生这些无所谓的气了。”
正科吃惊了,又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了。他看着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怎么会和几年前判若两人了?那时的微澜会与他大吵,要么就大骂。今天的她是如此的淡定,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他怔怔的看了一分钟,微澜仍旧低着头看着手机,而对自己的生气无动于衷,只好悻悻的离开卧室。
“走,去你奶奶家。”他又朝着孩子。
“不去”东东说头也抬的说。
“我一个小妮,就不去了吧。”楠楠说。
“你十六七岁了,不愿去就不要去了,是一个闺女家的。但东东必须得去,”正科说。
“我不去,我不喜欢吃那儿的饭。”东东低着头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
“你必须去!”正科咆哮着。
“他不愿去,就别去了,又不是拜年,这又不什么大事,你是解决事情的,带着东东也不方便呀!”楠楠对着正科说。
“不去吗?你们谁不去,谁就没爹了!”正科破口大骂。
“你有病了吧,爹!”楠楠生气的喊着。“走,东东,我们上楼去。”楠楠拉起东东上了楼梯,往二楼的方向走去。把正科丢在客厅里,正科看了看上楼的姐弟,又看了看北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11时多了,他气愤的从白色的茶几上抓起电车钥匙从屋里走出去。
“二哥在家吗?”
微澜听到有人喊,就从床上起来。她出来卧室的时候,就看见三叔也到了客厅。
微澜问:“有什么事?三叔。”
“你怎么不让正科带孩子串亲戚,又吵吵了?”三叔责问。
“又不是什么重要事情,我就说了三个字“不去了,他就说“离婚””。我急了,就说了“滚。”没什么事呀!”微澜说。
“就这点事?那你让孩子串亲戚吗。”三叔反问。
“我怎么不让去了,拜年的时候去,庙会上孩子也去。”微澜说。
“那好,我给他打电话,你让孩子换换衣服。”三叔说。
“喂,微澜让孩子跟着你去。什么?你走了,出村了,行,行,随你的便吧。我不管了。”三叔关了手机,就自言自语道:“我帮你来了,你又走了,不管你了。不知道事情咋做!”然后又扭头对微澜说:“以后他要是领孩子就让他领着,让着点吧,迁就着点,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让人家看笑话。我走了。”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出了屋门。
村外骑着电摩进了村庄下午,微澜在卧室里躺着,身上盖着一条夏凉被,斜阳从明亮而干净的玻璃上射进来。她举着手机再看订阅号。
正科这时候骑着电动车从村外进了村庄,到了家门口,他却没有把电动车推进去,而放在了外面。他到了院里四周看看没有人影院子很是干净。他上了门前的台阶,进到客厅里,还是没有人。然后他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微澜正在拿着手机划拉着。
微澜听到了动静,翻身后发现是他,又重新躺下看手机。正科见她不理自己,他自己也不搭讪,就走到东南墙角的,这儿有一张电脑桌,上面摆了些纸和笔,墙上还贴着一张表格。他伸出右手就把那一想纸撕了下来,然后两只手又撕成碎片,顺手扔到地上。
微澜看到他这滑稽的动作,很是可笑。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想,我不会再讨好你了。随你便吧,这么大的人了,我不能总是劝你吧。
正科见微澜不理自己,他只好又走出了卧室。
正科离开卧室后,微澜就起来了,她站在窗台前,看到向外走的正科,自言自语的说:“自己嫁了一个巨婴。”她跟着出去后,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这次她真的生气了,说:“什么东西!又拿离家出走威胁我!愿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奉陪到底了。”
“怎么了?她娘从西屋出来了问,“又吵架了?”
“谁跟他吵架,他来了就什么话也没说,我也没理他,他就走了。他自己心里想不开,我有什么办法?不管他了。这时的微澜特别脑火。
“没吵架就行,”她娘说。“也许他单位有事情。”
第二天,正科没来,微澜想打电话时候,她爹喊她去地里掰玉米。她就开着电三轮往地里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是没来,“给他打一个电话吧。”她爹说。
“我不打,这点事情值得生气吗?再说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我以后还生活吗?你让我一个女人就这样劝他呀。我累!”微澜说。
吃完饭后,微澜说:“孩子们,把你们的文具,衣服收拾一下,明天早起就要回校了。”
正科在单位的宿舍里的住着,现在他正拿着手机上网。一同事进来了就说:“怎么这两天不回去了,又闹别扭了。你媳妇很能干,都跑到县城上班了,争的钱也不比咱少,你们家进小康社会了。知足吧!”
“哼,我现在争的钱都翻倍了,她竟然不理我,我不会让他好受,我就是让她求我回去,她现在是豆腐渣的年龄了,还与我强硬。”正科愤愤的说着。
“孩子都这么大了,又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人家求你!家和万事兴!男人嘛,脾气大点儿。谁家不是勺子碰着锅,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好的过日子吧。”同事说着,就出去了。
“不行,我得吓唬她,必须让她与我低头认错。要不然,我还是个男人嘛?”他自言自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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